那将领神色惶恐,生死之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两位兵卫的束缚,跪在了少年的面前。
“殿下饶命!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妄自猜测殿下与长公子的兄弟情谊,以后绝不再犯,还请殿下饶命!”
“以后?”
少年回头注视着将领惊恐的眼神,嘴角泛起令人寒的微笑。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把你贬为庶民,逐出淮南道,你…可有怨气?”
那将领一怔,愣愣的看着少年,从那双冰冷的眸中好像读懂了什么。
正迟疑间,却看到少年的神色逐渐升起一丝不耐,连忙磕头道:“属下毫无怨言!”
少年呵呵一笑,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说道。
“我记得你有个刚刚及冠的儿子对吧?
把他送到军中,相信我,他会有一个好前程的。”
话音刚落,将领只觉得自己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不敢去看。
至少,不能在这里看。
说完那句话之后,少年笑容骤敛,又复归于那个冷漠的神色。
“来人,带下去。”
当城楼内安静下来,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少年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喃喃道。
“哥哥,有来有往,对吧?”
这一日,淮南王府仅剩的唯一一位殿下,大力整肃扬州军营,惩戒了诸多作威作福的将领,一时好评如潮。
…
长安。
在等待张榜的时间里,季牧得到了几个消息,好的和不好的都有。
都是有关扬州城的。
一个是李寒衣终于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了,并且再也不会被抓回去,得偿所愿。
另一个是李寒衣的弟弟整肃扬州军营,清除害群之马。
这原本没什么不对劲。
但放在李寒衣被逐出王府、贬为庶民这个节骨眼,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日在府邸共饮剑南春的时候季牧给李寒衣出了一些提议,在听到假刺兄弟这一个的时候李寒衣眼神一亮。
这既没有什么危险,布置起来也简单,后果还不至死。
再怎么样,他也是淮南王的子嗣,行刺兄弟,顶多算是家丑,天子其实管不到。
后面那个轻飘飘的圣旨就是如此,甚至淮南王压了那么久,圣上也没有说什么。
当然,这也就是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