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答的上来。
倒不是说暗香楼中的客人都是花架子,而是这种绝迹的曲子听都未曾听闻,上哪知道曲名?
面面相觑之下,原本有着一些名气的几位士子更是面露羞愧,觉得愧对才士之称。
于是,一位士子率先拱手。
“玉姑娘琴技精湛,我等才疏学浅,愧对姑娘天籁琴音,今日告辞离去,定当寒窗苦读,不负姑娘教诲。”
见有人带头后,士子纷纷接踵离去。
只一会,暗香楼的客人便走了半数之多。
仍留在楼中的,要不就是不忍心少看一刻花魁的丽容,要不就是脸皮深厚如李寒衣这样的世家公子。
大厅内静默半响,玉依香再次朝众人施了个礼,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面色一直平静如常,众人此刻的离去仿佛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压根没考虑过有人会知道那曲琴音的名字。
今日之所以加上这个彩头,无非是对每年的照例行事感到有些厌烦,心思一动之下,才弹出了这曲绝响。
原以为拍板定案,但她似乎…忽略了一个人。
就在玉依香脚步微转,妙步生莲,准备离去时。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白袍青年,季牧。
“姑娘留步。”
玉依香的脚步蓦然一顿,视线淡淡的看了过来。
暗香楼里,人群中传出一片哗然之音。
“又是一个想在依香姑娘面前卖弄的愣头青,班门弄斧。”
“分不清自己的斤两。”
“他还真以为他能知道那曲子的名字?没看谢大才子那几个都走了吗?”
“别吵,我们等着看笑话就行。”
“对啊,让依香姑娘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就是某人怕是要出糗喽!”
…
大厅中,微讽之音不绝于耳,多数人都不看好季牧,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不过当事人却是毫不在意,看着停下脚步的丽人,他带着疑惑问出了一声:“姑娘你…为何会知晓西洲曲?”
玉依香娇躯一震。
秋水般的眼眸直视季牧。
而这一刻,整个暗香楼,不论男女,尽皆呆滞。
若玉依香今日弹奏的是其它曲子,季牧就算知晓曲名想必也不一定会开口,此刻之所以出声问询,只是因为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一个身在长安的女子,会弹唱、并且可以说是独属于他母亲的曲子?
李寒衣傻眼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季牧,手指着他的鼻子,半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