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侯公子?”
张行早已经打听清楚,知道虞常基家中相关脏事全都是他后妻带来的继子夏侯俨处置,而他本人一个弟弟两个嫡子,都是分毫不沾手的,而且素来有“清名”
,便直接拱手询问。
“不错,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带东西来?”
夏侯俨日理万金的,语气愈不耐。
知道是正主,张行立即点点头,不慌不忙解开腰带,将外套往两侧一扯,金光登时就闪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黄金四百两,二十五斤,按照市价,正是万两白银,随身携带……求一河北郡守。”
夏侯俨肯定不是没见识的人,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怔了片刻,方才猛地灌了一口茶,然后在灯火旁吐出一口白气来,回复如常:“客人姓名、官职?郡守非六品以上不受。”
“北地张行,伏龙卫副常检,从五品。”
张行言语干脆。
“带名剌了吗?”
“伏龙卫哪有名剌?”
张行平静以对。“不过夏侯公子放心,也没人敢冒名伏龙卫。”
夏侯俨点点头,放下茶回头招手:“王都管,直接领贵客到后面小客厅里去,按规矩,五品的勾当,得让大人亲自见一面。”
行程顺利到了极致。
来到小客厅,这里只有两人在候,而在这里又等了一刻钟多一些,张行便得到了二次召唤,转入更后面的一个小花厅里,并在这里见到了虞常基虞相公本人。
这位其实应该算年纪最小的相公正在低头认真写着什么……似乎是什么书法作品,而非是正经文书信札。
“不必拘礼。”
虞相公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写字不停。“我记得你……伏龙卫副常检,应该是几个常检里真正管事的……有人说你是白家大小姐的女婿?”
张行怔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这不耽误他面不改色心乱跳,然后立即点头:“是有这么一说……只是都传到虞相公耳朵里了吗?”
虞常基再度看了来人一眼,继续低头来问:“那这种事为什么来找我?你丈人不是随手的事情吗?”
“这不是怕连官位都要丈人安排,日后被当成赘婿吗?”
张行昂然做答,理直气壮。“做人还是要讲点志气的,没有志气,跟冬日屋檐下挂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虞常基又一次看了眼对方,然后继续低头来写:“你从出巡回来立了功,到了从五品,然后现在想转到河北做郡守?”
“是。”
“为什么是河北?”
“离北地近。”
张行恳切来言。“我是北地人,但北地毕竟太远,只能求其次了。”
虞常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认真写字,一气写完之后,方才停笔起身,然后一边擦手一边来看对方:“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或许知道,而如果知道,你不妨告诉我,我可以视情况给你留些聘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