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穿衣起床,走出正屋,来到院子里洗漱。
院中的梧桐树稀疏的枯黄树叶上,打上了一层霜露。
地面被冻的邦邦硬。
井中也被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被顾慎一瓢打碎。
舀出一瓢带着冰渣的井水,顾慎倒进洗脸盆里。
顾慎一边洗脸一边想着要把厨房的大缸给灌满水了,省的再过些日子天寒地冻,气温再降,把井水给冻上几尺厚的冰层,那取水就有些麻烦了。
习惯性的不吃早饭,顾慎直接出门前往诏狱打开。
沿途的街道上,已经有一些做餐饮的店铺开门了,许多穿着短衫、身上大汗淋漓的搬卸工正大口的喝着地道的老京城早点。
顾慎还看到长得像猴儿似的男人啪的一声将白瓷碗拍在桌上,大声喊着:“呵,老京城就爱这口儿,真地道。”
说完之后,又大喊着让老板再来一碗。
看到这种博眼球的人,往日顾慎并不在意,但今日他在身上搓了搓,搓了搓,搓了搓。。。。。。搓了一阵儿也就搓下来半个指甲盖大小的泥球,屈指一弹,那泥球就落在那长得像猴儿的男人碗中。
他大口囫囵的把早点喝完,然后又啪的一声将碗拍在桌上,“呵,还是那么地道!”
想顾慎一代武道宗师都不禁绝倒。
没再耽搁,顾慎脚下步子加快,没一会儿就穿过了几个坊市,来到了诏狱。
走进诏狱,就遇到了一些同僚。
顾慎是诏狱中唯一的八品狱卒,知名度很高。
说了一会儿话,其他人也都66续续到了。
许岩走过来道:“老顾,你不是告了十日探亲假吗?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慎呵呵笑道:“在咱们诏狱待久了,外面待不习惯,探了亲就赶紧回来当值了。”
“好。”
这时,诏狱牢房之间的过道上有人接了一句。
听到声音,众校尉、小旗、狱卒纷纷都站好。
“马校尉。”
“马校尉来了。”
接话的人正是马校尉,他是皇城司资深校尉,只待突破到六品就可以升职偏将了,在诏狱中可以说德高望重,十八般酷刑在他手里被玩出了花儿。
众人列好队,马校尉走到众人前方,他没有直接开始点卯,而是指着顾慎对众人笑骂道:“一个个恨不得把半天假掰成两半用,都跟小顾学着,你们要是对狱里的活儿能这么上心,何愁以后不能达?”
说着,马校尉又看向顾慎,正要习惯性的夸赞两句,然而不知觉什么,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顾慎。
众人注意到马校尉的表情,也都看向顾慎,让一旁的许岩、张顺利都为顾慎捏了一把汗。
马校尉疑惑道:“小顾,你——快七品了吧?”
诸同僚闻言,俱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