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投资,那为何非要朕从小金库出……”
李青揶揄:“承认内帑是小金库了吧?”
“……”
李青又是一笑:“女人嘛,头长见识短,一是投资太大,二是想以此提高一下家庭地位;如若不成,也得获取一些好处才行。”
朱厚熜好气又好笑,“咋?还要朕临幸临幸?”
“这个比喻糙了点,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
朱厚熜彻底无语了。
李青说道:“关系就是这么个关系,所以,没必要过分恼火!
你不是主人,他们也不是奴婢,官吏不是,乡绅不是,普通百姓亦不是……你是皇帝,可你扮演的只是大家长的角色,大明便是大家。”
朱厚熜难以接受这个说法。
可又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反驳,憋闷的不行。
不过,被李青这么一说,他对那群媳妇儿的胡搅蛮缠,多少有了些同理心。
平心而论,这些媳妇儿或多或少的念娘家的情,可总体来说,还是肯为了这个家好的,或多或少……
不可否认,有许多媳妇儿都主次不清,可大体上都还想把日子过下去。
朱厚熜长长呼出一口气,苦笑连连。
李青说道:“你是家长,且还是个有能力的家长,只不过……态度上多少有些不够端正,你不是主人,他们不是奴婢,你们更不是敌人。如何让这一大家子过好日子,才是你这个家长该考虑的……”
朱厚熜曾说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殊不知,他才是会哭的孩子。
李青在他身上花费的精力,可以说是最多的,且没有之一。
其他皇帝要么缺的是能力,要么缺的是韬略,可朱厚熜……缺的是态度。
李青讨厌朱厚熜,可从没放弃过朱厚熜。
无奈,这厮的秉性实在难移……
李青一口饮尽凉茶,面向殿外,叹道:“今日这番话,也不知他能听进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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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主人,他们不是奴婢,你只是个大家长……’
朱厚熜回想着李青的话,倍感失落。
皇帝只是个家长?
“这个是媳妇,那个是小妾,朕还不得未老先衰啊……”
黄锦蠢笨,却对主子尤为了解,知道他在患得患失什么,嘿嘿笑道:“奴婢不是,奴婢只是皇上的奴婢。”
朱厚熜怔了怔,眼眶微微湿润。
他知道,黄锦这是在安慰他呢。
朱厚熜吸了吸鼻子,温声说:“你可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