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我有个要求。”
陈大妮抬起手臂,大声道。
站在中间的刘队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几眼,“哦,是陈大妮吧?”
奇怪,她今天咋来了。“你有啥事?”
“刘队长,我想问,能不能把我的跟我两孩子的名字,也登记上。”
刘队长愣住了,全屯子的人都愣住了,甚至连陈老太太都愣住了,这陈大妮还真是青出于蓝了,连他娘的脸都没这么大。
刘队长想不到别的可能性,只好问,“呃,大妮,你咋的了?离了?”
“刘队长,你说啥呢,我没离。”
“那到底是咋地?你跟俩孩子的户口要迁回来了?”
“诶妈呀,你说啥呢队长,俺跟孩子现在可是城里户口,俺是疯了咋地,还往农村迁。”
城里户口,那可是她到目前为止的此生最骄傲的事情了,放弃什么她都不会放弃城里户口。
那是她脱离出身,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身份的标志。她就算是死也要抱着城市户口死,再说,就在城里熬着,有了城市户口以后找个稳定工作,没准就能吃上供应粮了。
“那俺就听不明白了,那还咋把你跟俩孩子登记在黄子屯的花名册上?”
“俺回来几次可听说了,跟你住一趟街的,你本家的老刘家女儿可都重新登记上了,她能分粮食,我咋不能重新登记也跟着分?刘队长,是不是俺不姓刘,所以不行啊?”
刘阳觉得自己血压都上来了,这老陈家的人真的很绝,一个老儿子从不干活,一个大女儿胡搅蛮缠,看看她这嘴里说的是哪门子的歪理。
此时人群里有人比刘队长先说话了,不是别人,正是陈大妮嘴里‘死男人’的那个女人,“诶?大家伙看看,这陈大妮咋这么有意思呢?你啥意思啊?陈大妮?俺男人死了,俺户口都迁回来了,俺就住黄子屯,在黄子屯参加集体劳动,俺分粮食不对吗?你跟俺比啥呢?”
陈大妮翻着白眼,“你吵吵啥啊?你死男人了不起了啊?”
“你放屁,你再说一次!”
“俺说多少次都行,你会死男人了不起啊?”
那边人已经奔过来了,说来也奇怪,中间隔着的几十个人好像完全没有任何阻碍,那女的过来得异常顺利与快。(主要也是,大家很默契地都让开了。)
她上来一把薅住陈大妮的头,要不说,人家认真干农活的,就是跟住城里的不一样,她两只手薅住陈大妮的头。
“你他妈说谁呢,你要吃要喝跟你家老娘要去,你他妈跟俺比啥?”
一个用力,像轮铅球似的,就把陈大妮轮了一个大趔趄,一屁股坐地上了。
“你们老陈家不教你道理,今天俺他妈给你当一次免费的娘!俺来教教你!”
对方出手太快,力度太大,陈老太太完全来不及救,陈大妮被轮那一下子已经懵了,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一个大屁墩儿坐地上了。
陈老太太当然忍不了这个,“好啊,你个老刘家的小犊子,老娘在黄子屯打架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个地方排队等投胎呢。”
陈老太太奔对方脸就去了,说时迟那时快,人家的爹娘也赶到了!
很快,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无人区战斗圈。
这种热闹谁不爱看呐!压根就没有别人上前拉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