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郡守?”
裴姮又向谢寻确认一遍。
她一直以为,新的郡守会是他,只是再一想,那怎么可能呢,声明显赫的丞相大人又怎么看得上一个偏远之地的郡守之位?
谢寻疑惑的看一眼裴姮,却还是耐心的答了,“没错,我就是新郡守。”
瞧着还等再一边的女婢,他又道,“今日不是好时机,改日再专门上门拜访,还请裴先生不吝赐教。”
“不敢。”
裴姮微微一屈膝,算是回了谢寻的礼。
等谢寻离开,白舟也神情黯然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心里清楚的很,且不说裴姮惊为天人的样貌,单就是她的谈吐修养家世体面,自己都算是高攀,如今又来了一位郡守,连郡守都称呼裴姑娘为先生,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裴姮坐回位置之后,依旧谈笑风生,但总不像一开始那样兴致高昂。
本家的宴会结束后,茗娘和芾娘留下,裴姮跟着王氏回了家。
王氏喝了不少酒,却红光满面,拉着裴姮的手左瞧右瞧,还不住夸赞道,“到底是我家阿姮漂亮,你不知道,宴上有不少人打听你是否许了人家。”
那些人家问的时候,王氏也没把话说死,只说慢慢相看。
裴姮不禁脸上一红,低声嗔道,“娘!”
王氏一拍裴姮的手,“之前我瞧着文若那孩子好,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但你父亲不答应,后来我瞧着你也没有这个意思,便也歇了这个心思。”
顿了顿,王氏脸上也多了些忧愁,“只是你再过几个月便十五了,相亲事没那么快,若是真熬上两三年,你成了老姑娘可怎么办?倒不如听母亲的,有了合适的先定下,等过两年成亲也是一样。”
裴姮听着这些,便知道王氏是一心为自己考虑,一时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依恋的把头靠在王氏肩头。
王氏摸着女儿鸦青的长,回想的却是女儿被送回家中时,胸口几乎没有半分起伏的模样。
王氏擦了把泪,又做出一张笑脸,“如今咱们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以后也绝不会再回那个鬼地方,有父亲和母亲在,阿姮永远都不必害怕。”
想到父母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裴姮心里最后的那点不愿消失了,她点了点头,小声的“嗯”
了一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就这么做个俗人,也没什么不好。
得了裴姮的应许,王氏心中的伤感彻底烟消云散了,反而开始掰着手指头说起瑞云郡的年轻才俊。
“今日在宴席上,有位白夫人说起家中有个次子,年岁比你大上三岁,脾气样貌都好,你若愿意,等过几日可以见一面。”
裴姮又嗯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在王氏的肩头半眯起眼。
在王氏的低声话语声中,裴姮睡的十分香甜。
裴姮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她迷迷糊糊睁眼,外头天光还亮着,裴姮觉得睡了很久,以为已经到了第二日,一问青鹤才知道这会不过是下午。
今日参加宴会费了些精神,裴姮蔫蔫的坐在椅子上,青鹤同她说话。
“夫人今日可高兴了,一回来就向白家递帖子,约白家夫人十五日一起去上香呢,听说那位风流倜傥的白家公子也在,夫人还将那白家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见很是满意了。”
青鹤的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传来咣当一声。
“谁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