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瞧不见裴姮后,萧久清立马收了笑容,朝着众师弟训话。
“阿姮被宋州那厮欺负,你们身为师兄却无一人过问,这是你们的失职,如今我领着你们找宋州去警告他,你们都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
众人慌忙摇头。
他们中有个穿白衣的公子小心道,“师兄,咱们这么多人去打宋州一个不大好吧?若是被大师兄知道,会挨骂的。”
他口中的大师兄,便是裴姮的父亲,裴奉松。
“谁说我们要去打架。”
萧久清十分不雅的翻个白眼,“咱们都是读书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要以理服人懂不懂?”
有着一句话,众人便都安心了,跟着萧久清重新进了望江头,却见萧久清一脚将宋州那间雅间的门踹开,指着宋州的鼻子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以后离我们的师妹远一些,否则别怪我们这些人先礼后兵。”
他故意压重“我们”
两个字,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宋州。
“……”
宋州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吩咐已经在拔剑的毕霄毕离两个,“将他们请出去就是,不要动手。”
于是,萧久清他们便被宋州的两个护卫十分有礼貌的“请”
出了望江楼。
在离开时,萧久清疑惑的多看了好几眼坐在宋州对面的年轻人。
因为是背对着,他看不到那人长什么样,只觉得十分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
裴姮一日扬名,之后又忽然沉寂下来,只因一日近过一日的秋闱日期。
因着大臣们的劝谏,陛下终究没有给那位林娘娘贵妃的位置,但她父亲的司徒之位却依旧是稳稳当当。
就像一场角力,若要维持君臣间的平衡平衡,争取到一件事时,必定得给另一方些甜头。
只是那位年轻的君王一点也不遵循这个俗成的规则。
在重用林司徒之后,他又从世家中择出好些子弟,一一委了官职。
朝堂上的官员数是一定的,世家子们已经占了空出来的位置,那些想通过秋闱做官的人,就算能过一层层筛子来到殿前,也只能成个待选官,虽有官名,却无官职俸禄。
这事是林司徒替陛下做的,他瞒的很好,等那些事世家子个个走马上任了,这才放出风声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礼部筹备秋闱的官员们也有些懵,备给这届考生的官位都已经有人了,那这秋闱还办不办?
君王和朝臣间才松下些许的弦再次紧绷起来,只是这一次,已经闲赋在家的周司徒没有表态,被誉为天下文人之的裴家也没有表态。
在帝京气氛最诡异的时候,裴姮收到了一张请帖。
请帖是从平阳王府出的,落款处是鹤汀二字。
平阳王是实打实的实权王爷,这鹤汀竟是平阳王府的公子?
裴姮虽然早猜到鹤汀并非寻常世家子,但等真的现他的身份时,仍旧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平阳王府的宴会,自该是名流云集,但京中这几日又并无王府举办宴会的消息传出,想来这位鹤汀公子只是私下邀请了至交好友。
平阳王府虽不太平,但这样好的机会,裴姮不想白白放弃。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她终是戴好面纱,领着青鹤去了平阳王府,待门口的随从验过请帖之后,便有人将她引至一处雅致的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