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设宴,受邀之人皆是鼓舞欢庆,未在受邀宾客名单之内的,则想尽办法往里混,裴姮恰巧碰见了后者中的一个。
看着眼前死活不让开路的青年,裴姮颇为哭笑不得。
“你挡着我也没用的,能混得去大门,最后依旧会被撵出来。”
青年头戴纶巾,身上的长衫洗的白,和谢家周围的繁华景致格格不入。
并非裴姮以貌取人,世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更遑论谢家这个世家中的世家。
“我并非歹人,我读书二十载,从江南一路奔波到此,唯想出人头地,姑娘若是不信,照身帖在此,谨请姑娘查验。”
“且只要姑娘带我进谢家大门,在下自有办法让谢家留下我。”
青年匆匆拿出一份文书,上面记载着青年的姓名籍贯,裴姮随意一瞥,瞧见谢寻二字。
想起他刚说过的话,裴姮暗暗皱眉,问道,“你是读书人?”
没等谢寻回答,裴姮便继续道,“既如此,你便跟着吧,只是不管你在谢家生什么,我皆不管的。”
青年闻之大喜,颇为正经的朝裴姮一拱手,“姑娘大恩,谢某定当铭记于心。”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裴姮侧身避过,她帮谢寻,是为着同读诗书的情分,但她不喜这个人,自然不愿承这个谢。
察觉到裴姮态度的冷淡,谢寻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步亦步的跟在裴姮身侧。
门童见过几次裴姮,也并未多询问,笑着放了他二人进门。
赏花宴设在一处临水的亭中,左男右女,中间以轻纱隔开,只能瞧出个大致轮廓。
裴娴裴姝两姐妹比裴姮来的稍早,二人在一群贵女中左右逢源,瞧见裴姮之后,裴姝快走几步挽了裴姮的胳膊,笑道,“二姐姐今日来得晚,等会可要自罚三杯才是。”
裴姮转头瞧她一眼。
裴家上下皆知,裴姮从不喝酒,只因她一杯倒不说,酒品还颇为不佳。
裴姝眼神躲闪,并不敢和裴姮对视。
裴姮抽出自己的胳膊,朝着看过来的众人淡淡道,“我不喝酒。”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女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多日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自命不凡的叫人觉得讨厌。”
“谢姑娘若是觉得我讨厌,大可不必请我来此。”
裴姮朝着和一个穿紫裙的姑娘对上视线,此人正是谢家女谢绯颜。
谢绯颜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脑袋。
要是她能做主,才不会请裴姮来。
这场对峙以谢绯颜后退一步作为结束,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众人皆见怪不怪。
等人来的差不多,谢家长公子公布终于公布题目,淡黄色的宣纸上写着两个大字:怀古。
文人雅士最爱吟风弄月,最常为题的便是风花雪月,更有甚者早暗暗写了数,只等着今日大出风头。
在众人皆面面相觑之时,有人轻笑出声,“谢公子这题目当真出的妙哉。”
宋州的声音忽然从薄纱后传出的一瞬,裴姮的神情颇为不自然,但她也明白,以宋州的身份,以后在各种场合相见的次数绝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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