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李庸额头冒汗。
旋即一拍惊堂木,“来人,带告状之人入堂问话。”
一个衙役搀着李氏进了大堂。
李氏进了大堂,噗通就跪了下来,大喊,“青天大老爷,我儿冤死,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儿做主啊。”
“堂下何人,姓氏名谁,为何击鼓鸣冤,从实道来。”
“老妇人李氏,家住城南,只因我儿好心扶了一个摔倒的路人,却被那人反污讹诈,而那城南巡街吏马三故意偏袒那老妇人让我儿赔钱了事,我儿木讷口拙争辩不过,一气之下,撞死当场。大人,我儿冤啊…”
李庸一听,又看了看门口的皇帝,皇帝正眼含怒气,李庸心下了然,皇帝定是微服碰到了此事,这才让人通知他。
“李氏,你的冤屈本官已经知晓,但是本官不能只听你一家之言,来人,传南城巡街吏马三,还有那讹诈之人到堂!”
“还不是个糊涂官。”
朱祁镇心中暗道。
此时的南城兵马司副指挥薛怀义的家里。
“女婿,你可得给岳母做主啊,那泼皮无赖撞倒了我,还顺走了我的钱包,我让他赔我医药钱,他竟然百般抵赖,等马三过来,为我主持了公道,没想到那人想逃跑,一个不留神竟然撞死了。”
薛怀义一阵头疼,他这岳母孙氏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平常撒泼骂街刁蛮成性,骂起人来一个时辰都不带喘气的,街坊邻居一言不合她是见谁骂谁,平时都躲着她走,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多半这个岳母又惹事撒谎了。
“岳母大人别急,小婿先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咱们在做计较。”
孙氏一听,女婿这是不相信自己,真要是去街上一问,那还不露馅?
孙氏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踢蹬着,哭喊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一辈子本本分分,从不与人争执…”
一边哭闹,还一边给自己的女儿使眼色。
“母亲,您别这样,让怀义去打听打听…”
孙氏这个女儿倒是和她不一样,性子柔柔弱弱的。
孙氏一听,立马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你,如今你嫁了人,胳膊肘子往外拐了…你这个赔钱货”
说着狠狠掐了女儿一把。
“还有你,当年若不是他爹看你可怜收留你,又使银子让你当了这个副指挥,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你忘恩负义……”
薛怀义一阵厌烦,正要说话时,就大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队顺天府衙役闯了进来。
薛怀义有些恼怒,再不济自己也是个副指挥,你们顺天府衙再牛逼,也不能这么闯进我家。
原来,衙役一路打听去了孙氏家里,结果扑了个空,最后一路又问到孙氏躲到了女婿家里。
“薛指挥,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今你岳母孙氏摊上了人命官司,李大人命我等必须带有孙氏过堂。”
衙役班头拱手说道。
薛怀义一听,就知道没辙了,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妻子无奈点点头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屋。
薛怀义只好点点头,随即两个衙役上前夹起已经吓傻的孙氏就往外走,孙氏反应过来,嚎啕大哭道,“姓薛的,你这个忘恩负义……”
马三是被衙役从醉香楼里薅出来的,一路懵逼的被带到了顺天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