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大哥身陷囹圄,其实杨学政是完全有机会将他救下来的,可偏偏要等第二日才传信去,以至于给了那个田团练下狠手的机会,他爹也因此伤心过度而死。
这些他都是后来慢慢想明白的。
自己循规蹈矩,苦苦挣扎,也换不了一个升迁的机会。
而肖翰表面清风霁月,实际却凭借着和刘裕昌的关系,一路高歌猛进,青云直上。
他明明有背景,却不愿意拉自己一把,可见对他并不真心。
“我跟他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他的心思很深,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康荀说道,他如今甚至觉得,肖翰对他还存着戒心。
梅瑾瑜轻哼道:“没有心机,如何在短短几年之内,从一个农家子,成为当朝少师,还能让皇帝不忌惮呢?”
仅仅是靠着跟皇帝旧时的恩情?
怎么可能呢?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皇帝最依赖倚重肖翰,为他屡屡打破礼制。
大庆第一位坐着论朝的大臣!
她爹兢兢业业几十年,在跟新庆帝关系最好的时候,都没得到过这种殊荣。
康荀听了此话,良久说不出话。
“这次我可能真的犯了错。”
梅瑾瑜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说,肖子慎疑心到你了?”
“你不觉得肖长禄的病,来得有些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根本没得手?”
梅瑾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
康荀摇头:“我不清楚,但他们对肖翰恨之入骨,他父亲的毒,想来是真的。可为何又解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肖翰一回来,什么事都被他迎刃而解了呢?
连那种特制的秘药都能解开?
“难道是?”
康荀忽然想到当初他父亲病重,肖翰给他的药,还有张大山的瘫痪之症,益阳的瘟疫?
好像不管什么疑难杂症,一旦出现在肖翰身边,就能轻而易举被解除?
“难道什么?”
梅瑾瑜不解道。
康荀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我怀疑他身边有一个神医,又或者他自己就是,医术精湛就连太医都不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