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乡试的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客栈里住的生员很多,但临近考期到处乱晃的却几乎没有。
肖三郎亲自给肖翰准备了干粮,都是蒸饼之类的,扛饿,耐放。
这时候的乡试分三场考,每场考三天两夜,期间贡院紧闭不开门。
考生自带文房四宝、油灯、干粮,提一个玲珑眼篮子(带孔的篮子,可看见里面情况,方便检查)进场。
肖翰提着篮子,手里拿着亲供单,捜检入场时官吏查对,以防冒籍枪替,相当于准考证。
肖翰唱了名,经过捜检入场,走过主事官的官廨,远远望见明远楼。
贡院墙高约两丈,内外两道墙,相距一丈,唤作贡院街,可杜绝人从外扔小抄之类的进来。贡院街每个转角处都设有高高的了望角,可以分别检查考场内外的情况,一览无余。
号舍分布很密集,每排尽头有粪号,是供考生用的。
肖翰看见粪号,暗自祈祷自己千万不要被分到粪号的旁边,不然这还九月的天气,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好在他运气不错,号舍在一排中间位置。
每间号舍很小,一串串跟鸽子笼一般,每间宽三尺(大约一米),深四尺,高七尺,人坐在里头两手左右都伸不直。
号舍里两块板子,一高一低,高的那块板子作案板书写答题,矮的那块靠墙坐人。
肖翰翻开高的那块,坐好后将高的那块又安好,从篮子里取出自己的文房四宝一一摆放至木板之上。
一声锣响,考官率差役巡场,随后便有差役给每个考生号舍送水,供考生研磨用。
乡试出题仍然是将题目粘于提示板上行走向考生展示。考生们自行将题目抄录,然后各自开始答题。
这第一场考的是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肖翰抄完题前后都审视了一番,比较中规中矩,没什么偏僻的题目,便动笔现在草纸上演写。
题量很大,天色刚暗了下来,肖翰便停笔,拿出干粮就着白水嚼。
他带的蒸饼都在捜检时被差役切成小块检查过,这倒是方便了他吃。
肖翰吃饱后便把答卷一一收好,取下书写的木板,跟坐着这块齐平铺好。
这是号舍的设计,前头那块木板是活动的,可供出行,白天供书写,晚上拆下跟坐着这块接好,就有一个可容考生蜷缩的地方。
真的是蜷缩,肖翰躺在木板上连腿都伸不直,真是受罪啊!
不过跟考中后天差地别的待遇相比,这点苦当然不算什么了!
这不,还有很多考生仍然奋笔疾书,直到灯油耗尽方肯罢休。
肖翰在系统里买了驱蚊水给自己用上,没办法,这还是秋天,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贡院环境不好,蚊虫很多,没有准备的考生早已被叮得满头包!
肖翰就这样在贡院里待了三天两夜。
值得一说的是,乡试是考九天,但并不是九天九夜,而是九天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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