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命,哪有什么凭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才遗千年。”
白暮秋不服,可是喉头哽咽,他没法再说出话来。
他认识许茂,几乎经历了他的一生,他看他寒窗苦读,看他科考中举,看他成为百姓称赞的好官。
他看着他一路走来,也看着他一路老去。
他对白暮秋来说,是匆匆过客,可白暮秋对他来说,是一生挚友。
白暮秋的须臾光阴,是许茂的一辈子。
天凉秋风起,梧桐雨,愁煞人。
白暮秋呆呆的望着秋雨飘零,像是失了魂魄。
白皓无奈的摇头叹息,入世容易,出世难。
疾风骤雨,猛烈而来。
新政一党获罪者众多,轻者贬谪,重则入狱,自然还有抄家诛灭的。
白皓一直按着白暮秋,到所有的事尘埃落定。
许茂在牢狱中,等待临终到来。
白暮秋趁夜,想要偷溜出来,被白皓逮住,他化原形和白皓干架,被揍了一顿绑起来扔在客堂的茶座榻上。
白暮秋悔恨的泪水直流,他怎么就没好好修炼呢?
白皓真是一只手碾压他。
折腾了好几天,白暮秋累了,躺尸一般躺在茶座榻上,一动不动。
夜幕降临,下一天,就是许茂一家被行刑的日子。
白暮秋心痛的无以复加,可却无可奈何。
白暮秋躺着躺着,越躺越难受,没一会儿泪水哗哗的流,止都止不住。
白皓躺在旁边的软榻上,抬手捂着耳朵,他后悔没把白玦或者白书锦谁的叫来看着白暮秋,他就不该闲着没事亲自动手!
白暮秋越哭越上头,最后坐起身来,“哇哇”
的放声大哭。
白皓头疼不已,捂着耳朵蹙着眉头。
忽而客堂中央的地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银色阵法,光芒耀眼,打断了白暮秋的哭声。
白皓松了口气,可算结束了!
光芒闪过,一身囚衣,蓬头垢面,清瘦佝偻着身躯的许茂,盘腿坐在地上,突然被传送而来,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白暮秋也呆愣住,挣脱开白皓绑的并不紧的绳子,连滚带爬的跪坐到许茂面前。
许茂愣了愣,又恢复平静。
“好久,不见,暮秋,白公子。”
白暮秋刚哭的大花脸,许茂本想帮他擦擦,可他身上太脏了,在牢中也不可能洗漱,只有今晚,他倒是吃了一顿好饭,虽然是断头饭。
白皓毫不避讳的给白暮秋施展了清洁术。
许茂看着白暮秋,慈爱的笑笑,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