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因雪灾而起的饥馑之中,她从头到尾没有直接对付她,的确她是使用了手段,但她只是利用了人性的黑暗。如果老夫人和卢迟不是那样自私自利,品性低下的人,她不会被饿至将死。
而她饿至将死时,是心甘情愿抛却尊严,自己爬过来乞食的。
李朝瑶的一脚在韩瑜然的厉喝之下,终于没有踢出去。
卢迟走近几步,冷笑一声,“贱妇,奸贼顾寒死了,你以为你还能蹦跶几天?我要跟你一笔笔,一桩桩地把账算清楚。从你丧德辱家,与奸贼私通开始!”
“哈哈哈!真无耻,你怎么不说是你母亲为了救侯府主动让我去勾引奸贼的?你怎么不说你今天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都是我丧德辱家,私通奸贼的结果?”
卢迟猛地弯下身子,一只手狠狠地扇向韩瑜然的嘴巴,他满脸悲愤,“你这个荡妇,真是丢尽了我三弟的脸!明明是你看中了奸贼的权势,明明是你水性扬花,耐不住寂寞!”
说到这儿,他忽然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你居然连碰也不让我碰一下,你明明是心里只装了顾寒那个奸贼!你还敢说你不是与他私通?”
这一刻,韩瑜然真庆幸,上辈子他没回到侯府,不然上辈子的自己看不清这个男人卑鄙龌龊的灵魂与行径,就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真有可能委身于他,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脏,因为被这个脏污到极点的男人污染了。
韩瑜然的眼睛里涌上两泡泪水,不是委屈,而是喜悦,还好上辈子,她只有顾寒,他虽是个人人唾骂的奸贼,可是他比卢迟干净一万倍!
卢迟看韩瑜然突然流下了眼泪,以为她服软了,又低声说道:“你求我,跪着求我,舔我的脚趾头,求我睡你,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只要你能取悦我,把你诱或顾寒那个奸贼的床上功夫全使出来……”
“呸!”
韩瑜然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全数吐在卢迟的脸上。
李朝瑶惊呼一声,“表哥!”
立即拿出帕子,冲过来替卢迟擦脸。
卢迟气得直喘粗气,他冲着一名家丁喊道,“给我抽,抽死她!”
那名家丁立即从身上取出一条鞭子,用力一甩,长鞭立即在空中出一声“啪”
的脆响。
“给我往死里打,打到她求饶为止。”
家丁高高举起鞭子,正要抽下,突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院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他才奔进来就看到家丁高高扬起的鞭子,更是吓得大惊失色,“不能打!不能打!”
他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长叹一声,“老夫人,二爷,顾寒没死,他……他来了,带着一大群神机营的官兵把咱们家宅子包围了!”
“啊!”
除了韩瑜然,其余人大都出了一声惊呼。
先前那两个黑云帮的兄弟,把韩瑜然和青烟打倒在地,又捆起来,听了管家的话,此时吓得浑身哆嗦。
院子那头,八个男人还在和顾大嫂缠斗,顾大嫂身上多处带伤,已经明显不支,免力强撑着,也许下一刻就会死在某柄刀下。
这两名兄弟立即朝着那八名兄弟大吼一声,“兄弟们,顾寒来啦!风紧,扯乎!”
这是黑云帮的暗语,这句话一旦出口,意味着必须赶紧逃跑。
那八个人正打到紧要关头,随时能把顾大嫂给收拾了,一听顾寒来了,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一忽儿十个人就消失在院门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