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比起你阿耶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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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多栽种了些花,此时虽没花开,依旧葱茏苍翠,看上去生机勃勃。
比起长安冬日的萧索与狭窄,这间院子更加宽敞,可在谭昭昭心底深处,远没长安的院子有家的感觉,有归属感。
谭昭昭笑笑,敷衍了句。张九龄看了她一眼,陪着小胖墩一起慢慢进了屋。
屋子里点了熏笼,香暖扑鼻。灯盏点了起来,将四下照得透亮。
谭昭昭进屋去更洗之后出来,张九龄与小胖墩也换了身衣衫,坐在正屋里一起玩耍。
眉豆他们在忙着进进出出收拾行囊,谭昭昭进去安排了几句,见一切妥当,来到正屋,道:“天色不早了,走吧。”
张九龄道:“去何处?”
谭昭昭诧异地道:“去正院陪阿家一起用饭啊。”
张九龄拉着她坐下来,道:“我差千山去跟阿娘说过了,小胖墩他怕生,晚上会哭,今晚就先不去陪阿娘用饭了,待白日安生一些再去。”
谭昭昭松了口气,累得很,不去正好。不过,她眉毛扬起来,抿嘴偷笑。
张大郎用了还不够,将张小郎也推了出去。
孺子可教也!
张九龄斜了她一眼,闲闲道:“谭氏九娘,你可要记得报答我。”
谭氏九娘将小谭谭拖过来,抱在怀里取暖,笑道:“这是张小郎的功劳,张大郎已经成了过去,张小郎如今才是香饽饽。”
张九龄看着他们母子依偎在一起,灯火昏昏,宁静美好,是他以前盼了无数次的场景,暖意上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晚饭后哄睡小胖墩交给乳母,张九龄与谭昭昭躺在床榻上,他握住她的手,望着帐顶,道:“回家了,昭昭在身边,真好。”
谭昭昭问道:“明早可要去给阿家请安?”
张九龄笑道:“小胖墩起得早,让他去。反正张大郎无人在意,张小郎最为重要。你这个谭氏九娘,得留下来伺候我啊!”
谭昭昭哈哈笑起来,道:“张大郎,真有你的!”
张九龄与她一起笑,凑过来,低声道:“冬夜漫漫呢,昭昭。”
谭昭昭一个翻身滚开了,道:“我累了,身上的酸疼还没散呢。”
张九龄手紧跟了上来,道:“昭昭,还有哪儿酸疼,我再替你松一松。”
谭昭昭最怕就是张九龄的松泛,他那堪称分筋错骨手,抬手阻挡,挡不住,脚踢了过去。
张九龄无语至极,道:“我真是给你松泛,何时要强迫于你。”
谭昭昭道:“张大郎,我怕痒,还怕痛,你快住手,不然我翻脸了啊!”
张九龄忙叫好,
()“我保管不动。要不,明朝还是请郎中来瞧瞧吧。”
谭昭昭一口回绝了,“我歇歇就好。大郎,过两日除服,家里可要办筵席,请吃酒?”
张九龄道:“要过年了,就不大张旗鼓操办,待到过年的时候一起,宴请族人亲戚就是。我是官身,不宜太过张扬,要避讳一些。”
能得到清净,谭昭昭长长舒了口气,道:“我也这般以为,这次大郎回来,又出了孝期,前来拜访的人肯定络绎不绝。要是全部拒绝,显得大郎太过高高在上,要是不拒绝,家中得一天到晚待客。大郎可有想过,以后要如何面对?”
张九龄道:“昭昭说得是,先前我回家守孝时,就热闹得很,收到了许多的拜帖。我借着守孝闭门不出,人方逐渐少了。看到他们,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去广州府等地见官,举荐自己。韶州府偏僻,许久才会出一个贡生,我身为韶州府人,对他们有帮扶之责。虽不会举荐进朝廷做官,若着实才情过人,品行端正,我自当会替其美言几句。每日都见他们,我也没那么多功夫。打算与韩刺史商议之后,与他一起召见韶州府的乡贤读书人们。”
韩刺史与张九龄一起出面,给足了乡贤读书人的脸面,节省功夫,又避免了举荐的人犯了差错,连累自己,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谭昭昭不由得叫好,取笑他道:“张大郎真是愈发狡猾了。”
张九龄正色道:“昭昭,我不喜举荐。道貌岸然的人太多,品性这些如何能一时看得清楚。我并非怕连累自己,而恐让百姓遭殃。”
谭昭昭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快承认了错误,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这般说。”
张九龄被蹭得热起来,道:“昭昭,我听说身子酸软,还有个法子能解。”
谭昭昭不觉有异,仰起头傻乎乎问道:“什么法。。。。。。”
铺天盖地的亲吻下来,话被堵了回去。
烛火燃尽,只剩下了点点亮光,在灯盏中摇曳。
谭昭昭动了动,怒道:“张大郎,你说话不算话也就算了,想要压到何时?”
张九龄懒洋洋撑着起身,道:“还早呢,明日我们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就是。”
谭昭昭懒得理会他,裹上里衣去净房洗漱完回来,躺下就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小胖墩天蒙蒙亮就起了身,被张九龄支使乳母送去了正院卢氏处。
谭昭昭没能睡到日上三竿,正睡得香甜时,听到小胖墩哭声震天,卢氏在不断焦急哄劝:“我的孙儿啊,快别哭了,仔细吃一肚子的寒气。”
“大郎怎地不多歇息一阵?九娘。。。。。她这个时辰还在歇着?!”
卢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尖锐起来,谭昭昭的睡意顿消,一看身边,张九龄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
哎哟,谎言要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