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苏凌天被皇上召进宫里,与他说西北那边传了消息回来,和宁郡主苏楠,在跟随西梁二皇子去往西梁的途中,遭遇山匪伏击,不幸身亡,连尸都没能留下。
听到这个噩耗,苏凌天如同兜头挨了一棍,一下子蔫了。
他想不明白,为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侯府祸事不断,先是素来温柔贤惠的萧氏转了性子,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来,而后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瞒着自己非要嫁去西梁,如今竟命丧黄泉。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应当不顾她们母女二人的意见,让皇上取消这桩亲事的。
他以前也经常往返于西北和京都之间自然也知道平安道那边不太平,他很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女儿出嫁竟没有想到要派护卫一路护送。
“若竹啊,朕知道你爱女心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顺变。不过朕听闻,他们在平安道遇袭时,楚寒舟自顾自带着人逃了,并没有管和宁郡主的死活。所以对于和宁郡主的死,他应当负主要责任,他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皇上见苏凌天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假装安慰他道。
云昭给皇上的信上,并没有说自己放火烧西梁使团的事,只说自己在平安道设了埋伏杀了苏楠。
因为那客栈里除了西梁使团,当日还住了许多云启百姓,云昭担心自己如实说来,会被皇上责怪草菅人命,所以他将此事瞒了下来。
“楚寒舟无耻小儿,我此生定与他势不两立!”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死了苏楠一个,换了苏凌天和楚寒舟永世不得结盟,这桩买卖简直太划算不过。
“对了若竹,银钱筹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建行宫?”
皇上见自己挑拨离间的目的达到,便不想再与苏凌天说苏楠的事,忙转开话题。
“已经筹集了八万余两银子,估计这两日就能动工了!”
苏凌天忍着内心的悲痛,回皇上的话。
“如此,那可就太好了。明日我让工部尚书刘奎带上图纸去找你,与你协商动工之事。”
“嗯。皇上,今日臣身子有些不适,想告退回府歇息。”
苏凌天情绪低落的回到府里,命孙嬷嬷将苏楠留在府里的衣物找出来,打算为她在京都立个衣冠冢。
苏槿听下人们说起此事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日在沉鱼的梳妆台上,看到的那封信的意思。
楚寒舟他们在回去的途中遭遇了伏击,他怀疑是京都有人对他出的手,所以让沉鱼将此事查清楚。
只是她没想到苏楠竟在那场伏击中死了。
对于苏楠的死,苏槿其实并不相信。
她知道楚寒舟娶苏楠是有所图,所以回去的途中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好她。
因为她若是死了,不仅他娶她的目的达不到,还可能引起苏凌天的记恨,这怎么算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如此浅显的道理,苏槿觉得自己都能想到,老狐狸一般的苏凌天不可能想不到。他的悲伤,极大可能是装的。
苏樾下学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哭得死去活来。
苏楠是萧氏死后,他唯一能指望的人。如今连她也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依靠谁。
见儿子哭得可怜,苏凌天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自己应当早些立他为世子,免得再生什么事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