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我们手中有那个女人与齐国娘家牵扯不清以及谋害我的证据。”
连承泽坐直了身,宛如一个被先生考教的童子,眉微皱,经过片刻思索后开口。
秦云远不置可否“继续。”
连承泽眉头皱得更紧,但很快又一派豁然开朗之像“是因为那女人的身份”
秦云远这才停止了对于连承泽的注视,严肃的表情逐渐柔和了下来“是极。她这样的身份注定了魏王对于这位王子妃的防备以及厌恶,更何况她是凭着这么些许调养之术稳固地位的,何足挂齿”
“可若是魏王驾崩”
夏璩依旧不解于这两人的谋算。
“娘,你别想了你就安一千个心。”
连承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是就是让那位名义上的父亲但他却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母亲这些腌臜事,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娘你倒是不如和我说说,你之前趁着我们说话的时候在偷笑什么”
夏璩见面前的二人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不觉心中也是安宁了些许,既是如此,那便随了他们,若是那位王子妃有什么不满,也就让她担起,应当也不会牵连阿泽。
那些过去的苦,也都如王子妃所说,都过去
想透了以后,夏璩也便将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先前啊,我就在想,原来的浑天小魔王竟然也能在人前这般乖巧地跟个小媳妇一样,看你们这缠缠绵绵的模样,若是你是个女儿,我一定把你嫁给这位秦公子了。”
连承泽原本的笑容突然一顿,脸色逐渐黑了下来,他是个小媳妇
他偷偷斜过眼去看一旁的秦云远,俊美如俦,目光仿佛永远都是那样的自信而平静,剑眉斜飞,虽是气质内敛,但是却总能让人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卓尔不群的他。
好似确实是一个与媳妇二字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
那他秦云远的媳妇缠缠绵绵
原本想要露出的调节气氛的调笑突然一僵硬,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终于破土而出的声音。
秦云远见旁边的人长时间不接话,甚至眼神也有些恍惚,凑到他面前细细打量他“怎么了”
连承泽却突然耳根一红,赶紧往后一躲,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地上摔去。
秦云远手疾眼快地长臂一伸,就直接把他搂入了自己的臂弯中“这么大人了,还让伯母看笑话么”
连承泽重新坐稳后却仿佛被火烧一般快推开了秦云远的手臂,磕磕绊绊地说“别抱我。”
秦云远明显察觉了连承泽的不对劲,以前都是恨不得天天黏在自己身上,现如今却是逐渐防备了起来,就因为那一句母亲的“小媳妇”
所以死要面子
怎么还是小孩心性一般
秦云远皱了皱眉,却是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夏璩察觉那两人先前天然存在的亲近气氛似乎被她搅乱了,赶紧出声“是我碎嘴了,秦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阿泽你也是,和秦公子闹什么别扭”
连承泽感觉到秦云远似乎因为自己的疏远而赶到不愉快,但是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子乱糟糟的,似是全变成了乱麻,怎么也理不清,连承泽连这一顿饭怎么吃的都不清楚,等他回过神就已经和秦云远走出了房门。
“待会应该就会有宫人带你进宫去觐见王上了。”
秦云远按捺下对于男主奇怪的心理活动的无措感,语气依旧镇定如初,“这应该是你在魏王面前第一次展露自己,你想好怎么说了么”
连承泽虽是被私人感情迷乱了片刻心神,但也还是知道何为轻何为重,这件事他在这一路上也算是筹谋了许久,因而酝酿了一会后也就将大致想法娓娓道来。
秦云远听得他思路清晰,也就将心中的担忧放下了些许,两人在房檐下望着雪花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摆脱了先前的尴尬氛围。
魏宫。
“王上,臣以为无论此事真相如何,都应向齐国问责”
在魏王的书房内,一个鹤的紫袍老者听完了姬常卿的叙述,向着坐在高处的魏王一揖,朗声道。
“臣附议齐国辱我王室,此事定然不能轻易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