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急了,心里充斥着一种有理说不出的憋屈,这丫头好像就是为了挑战规则而存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这些圈子里的约定俗成对她也根本形不成约束力,我只得委屈求全的问道:“你能给我一个不愿意留联系方式的理由吗?”
她几乎没有思考,便回道:“因为我不想让你随时找到我……我们之间需要有适当的距离感。”
“行吧,反正你说过,你来找我就是一场游戏的开始,既然你已经是这场游戏的规则制定者,那我也就不勉强你给我联系方式了,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保证……”
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当即便打断了我:“我保证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然后不折不扣的完成所有我需要负责的演奏任务,因为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这个磨磨叽叽的人,但是我尊重你的职业。”
“行吧,还有婚礼举行的前一天你要抽时间和我做一个对接,因为有可能会做一些曲目上的调整,也正好提前和我去熟悉一下婚礼现场的环境。”
“这个也没有问题。”
“嗯,你可千万别耍我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失信过自己的客户,这次我也不想破这个例!”
“你看,又开始磨叽了!”
我心中一声叹息,有时候自己坚持的原则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可能就是磨叽和迂腐,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对她说道:“对了,如果你那边有同学很精通小提琴的话,也帮忙推荐一个吧,不过待遇比弹钢琴稍微差那么一点,但一场婚礼做下来,也差不多有1ooo块钱的收入。”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学校了。”
“呃……这也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要不我请你吃个晚饭吧,算是感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不用,今天没心情。”
她说着便径自向琴行外走去,而我在跟随她脚步的同时,又向琴行老板表示了一下感谢,琴行老板却冲着她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我想:这应该是一个来自专业人士的高度评价了,于是,对这个丫头的信心又足了一分,不过还没有了解她唱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只是听她同学称赞是天籁之音,如果这点也有机会被验证的话,那她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明星胚子!
……
肖艾已经离开了,我独自在郁金香路上走着,我有点虚脱的厉害,只是在路边喝了一碗热豆浆,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又一次沉浸在患病的脆弱中。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渴望有一些来自于外界的关怀,可是陈艺不会给,刚刚认识的肖艾也不会给,甚至连本应该和自己最亲近的父母也不会给。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孤独的感觉,我很怕在别人的世界里没有存在感,尤其是陈艺,所以我很难理智的去看待她做出的那个让我不要与她联系的决定,她的这个决定真的将我伤得很彻底,也让我痛的很自卑……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去哄她,更不会向她低头,我情愿有尊严的这么孤独着。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半眯着眼睛将手机从床头拿了过来,这条微信是远在北京的赵牧过来的,没有文字,只是一张手机截图。
我放大了图片,才现这是一张从陈艺的微信朋友圈里截下的图片,在这张图片里:我和陈艺脸贴脸面对着一盒还没有拆开的生日蛋糕,但这张图片被做过了处理,已经变成了有些悲凉的黑白色,这似乎是一种情感消沉到极点后的祭奠,也好似再说:我们之间爆的冲突是从之前那个生日开始时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赵牧终于给我来了一段文字,问道:“桥哥,你和陈艺姐怎么了?”
“没什么。”
“我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这张照片的,而且还是你去年生日时拍的。”
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和陈艺的事情而有所分心,便又回道:“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她今年没有陪我过生日,就一张去年的照片弥补一下。”
“好吧,算我多心了……对了,马上要十月一号了,这次我准备提前一个星期回南京,到时候你和陈艺姐一定得抽空陪我玩几天啊!”
我愣了一下才回道:“不一定我们都有空的,每年十月一号都是我最忙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说了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嘛,如果你要实在很忙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做婚礼,给你当免费的义工。”
我给赵牧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算是一种默认,然后便将手机又放回到原来的柜子上,以为自己会很快安静下来,可一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却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浓烈,我不太确定陈艺这条朋友圈的动态到底是在释放什么信号。
也许,她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所眷念,也有可能是我们友情画上句号后的最终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