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以西,守将为尉迟敬德。
其人果敢、勇猛,却又不失分寸,早年鲁莽,但随着年岁渐大,就是块石头混迹朝堂也得长出七窍玲珑来,遑论是他。
大唐西境紧邻河套,边境绵长,好在除却最南方紧邻大夏处铸有一座关城外,绵长边境上只两座城池,一名矩关,守入唐长廊奉节陵,一名遏关,守刺匈岭。
除此外,余处皆险地,想要通行,至少要在山林中跋涉三天,大军过不来,大唐也只修了烽火台,兵丁一月一换。
尉迟敬德便坐镇在矩关中。
正自巡城,尉迟敬德眼眸微亮,眺望远方。
“千里镜。”
他一伸手,旁边亲兵赶忙递来千里镜。
一看之下,尉迟敬德却有些失望。
“可惜了,却不是元狗。”
他能看见,远处招摇而来的大军竖着大汉王旗,尽管心中早有预料,仍不免失望。
身为猛将,尉迟敬德早已休养多年,偶尔也就去北边打打突厥,不动刀兵多年。
这不代表他心中戾气化解,再不能提马槊冲锋,反倒是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早将他闲出个鸟来,只恨不能与传说中的元军狼骑交锋,杀个痛快。
“去擂鼓吧。”
早有将士等在旁边,听见尉迟敬德这话,立刻冲向不远处的牛皮鼓。
咚!
咚!
咚!
战鼓雷响,满城皆动,城上很快站满兵丁,弩车弦满,弯弓搭箭,待射来敌。
远方,英招听见这鼓声,心中不免失望,却也没有过多犹豫,仍旧带兵急奔向前。
待到了矩关城下,将兵马放下,英招招来一员部将,耳语几声令其上前。
“来者何人?”
矩关城头,尉迟敬德手下猛将喝问。
城下数十步外,英招手下部将心中打鼓,面上却不露分毫怯意,只大声道。
“我大汉九江王宅心仁厚,听闻大元犯贵国戍边,特带兵前来支援,城上是哪位将军,能否开城一见?”
尉迟敬德站在城上,听见这话又气又笑。
这九江王真是猪油蒙了心,还想骗开城门,也不知是这么想的。
他正想令方才传话的猛将开口喝骂,转念一动却是按下了想法。
“想办法让九江王英招上城。”
周围将领们能够跟尉迟敬德守在这里,自然知道大汉早已背离中原的事实,知晓来者不善,面色都不好看。
但听见自家公爷这么说,转念便想明白了,这是想让英招束手就擒,先提一大功。
“公爷英明!”
猛将笑着抱拳,转身大喝。
“坐镇此城的乃是我大唐鄂国公,城下是大汉哪位王爷?此事事关重大,公爷邀您上城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