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仓玠部现在还能吊着突击营追,是有梁秋诚他们在老林中开出的道路痕迹为引,加上背着、抬着伤员,行军度受到影响,不似谢部直接留下后来新补充的兵士负责伤员,停止前进,原班人马则没有负担全力追击。
他判断,这股敌人不可能一直往北,肯定要找机会往南跳。
这样追逐下去,先不说吃饭睡觉的问题,因为是酷暑天,大家衣着相对单薄,任你战斗力再强,在大自然面前一样渺小,继续翻爬高大山脉,中段就有很多终年积雪的山,这种衣着进去纯粹找死。
谢仓玠还不知道他们追的是突击营,梁秋诚已经吩咐下去,撞啥杀啥,吃肉剥皮,已经在为抵御严寒做准备。
“卒长,不大对啊,马藩中还有这种兵?咱们削他们的特战兵都没这么复杂,这股子兵马到底是哪里钻出来。”
宁刚强道。
也不知翻过了多少山,越过了多少溪,现一处温泉后,梁秋诚派出警戒,下令暂停休息,缓解一下疲劳,也为伤员处理一下伤口。
“不认识。”
梁秋诚翻着微型摄像机拍下的昨夜交火场面,部分人大约能看清容貌,但确实没有任何印象,“咱们没有弹药,这样盲目跑下去不是办法,得向董司马报告情况并获得支援。”
他翻着手机里早已下载好的电子地图,将公主岭调到主界面,“高岭山脉中最具有标志性的大山非公主岭莫属,就带他们到公主岭转转。老宁,把小虎的防弹衣脱下,只留前足的护套。”
“让小虎回去?”
宁刚强唤了小虎过来,为它解防弹衣。
他知道,梁秋诚直到此刻还没有命令他们分散离开,各自返回山脉南,依旧保持建制行动,不是为了方便在后追击的敌人,而是咽不下这口气,在等可以教训追兵的机会,这是属于突击营的骄傲。
之所以解防弹衣,是因为太明显,一旦被马藩的兵士现,必然捕捉或击杀,远没有看起来像一条野狗安全。
“在没有信号核对坐标的情况下,这个队伍里除了小虎,还有谁能以最快度并准确的返回山脉南段咱们的主营地?”
梁秋诚取出一张纸,将他们前进的目的地、公主岭东南方的一座山画在纸上,用一块油布包好缠死,塞入小虎前足的护套里,再在护套外边缠两圈油布,打了死结。
望着往南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小虎,宁刚强叹了口气:“要是路上撞到猛兽,咱们如何给道长和宫将军交代?”
“他们既然将小虎交给突击营,战场上枪炮无眼,早就有心理准备。”
梁秋诚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小虎是在屠村中侥幸活下来,和咱们一样,都有不得不上战场的理由。走吧,继续赶路,马藩的人应该快追上了。”
人和狗都一样,侥幸活下来,一起训练,一起上战场,他们的友谊从天泰玉虚学校开始,携手共进。
次日入夜,循着痕迹一路紧追的谢部已经快扛不住了。
追逐一日一夜,几乎未曾停步,未曾合眼,他们自认非常顽强,可仍没有摸到突击营的尾巴,连掉队的人都没有见到一个,好像在追空气,但新的痕迹表明,确实是人类新开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