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谢曲长,恭喜、恭喜啊!”
见了队伍中的谢仓玠,蹲在林中石头上的荆科跳了下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唉,原本我是想冲锋在前,可惜天不遂人愿,刚进山没多久兵士们就了病,你说屈不屈?谢曲长,咱先说好,你可不能独吞功劳,要是打散了死鹰岭,别赶尽杀绝,给咱们后边的兄弟们留点汤喝。”
说着,双眼贼溜溜扫视那些兵士。
早就听说在入山之前,谢仓玠就命兵士们扔掉了帐篷、睡袋等物品,能带多少武器弹药就带多少,他原本还以为是这小子唱调子挣表现,现在看来好像是真,心里不觉冷笑,你吖的睡觉早晚被蚊虫咬死。
谢仓玠扫视了林间两旁的兵士一眼,没有多少人,笑眯眯摇着荆科的手,道:“荆曲长,你太客气了。对了,不知道你们曲的兵士了什么病,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也好汲取经验教训。”
“对啊,你们在这里,他们应该安顿在附近,方便照料。荆曲长,你们可别藏私啊,让咱们过去瞧瞧,取取经,可别犯同样的愚蠢错误。这么重要的时刻病倒,不说对不起将军府,也对不起咱的良心嘛。”
卒长曹从业也跳了出来。
曹从约是他们老曹家的人,虽然因为率兵力战,罚的没有戴昂扬重,也判了半年,出来后将降为普通兵士,从头再来,据说就是这个兔崽子坏事。戴昂扬也是并肩作战多时的战友,双双栽在了这个混球手里,他心里很不痛快。
“老曹,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愚蠢错误?人家得了病,大病的病,疾病的病,不是心病的病,还不给荆曲长道歉。”
“唉哟,瞧我这嘴,真不会说话,也不懂说点好听的。”
曹从业右手轻轻拍在自己脸上,“荆曲长,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小小卒长计较,有失身份。”
别提荆科的脸色有多难看,哼哼两声,转身就走。
“什么玩意儿,还想使咱们的笑话,不长进的东西!”
曹从业跟上谢仓玠的脚步,“曲长,这孙子之前铆足了劲争抢前锋,怎么才两天就病了?他身边的兵士,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目光无神,太明显了,我看和空降扶风郡城一样,多半是被死鹰岭削了,心惊胆战,想躲在后方观望。”
“特战兵没有多少废物,接连被败,你们在前线也见识到了死鹰岭兵士的战斗力,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尤其后来补充进来的那些人,他们没有与死鹰岭交过手,这几天被各种报告、报道洗脑彻底,骄傲自满,一定要严厉警告,谁敢掉链子,直接毙了他。”
“是。曲长,你别说,我真不想要那些人。之前让大家扔掉帐篷、睡袋,就他们怪话多,我抬手就是两巴掌:‘这是打仗,不是旅游度假,你吖的当是进山避暑享受啊!’成气人了。”
“荆科不是想喝汤吗?”
谢仓玠转身望了后方山林一眼,轻轻一笑,“我是一个很大气的人,汤我们喝,咱给他肉吃,就看他能不能吞下。”
……
“卒长,好像有些不对劲,咱们摸了这么远,一个敌人也没见到,马藩的行军度不应该这么慢,也不应该一次就打怕,停步不前。”
故技重施,入夜袭击,只不过这次换了突击营兵士,负责前锋的屯长宁刚强跑到后方跟进的梁秋诚身边,“咱们会不会钻入了敌人散开的口袋里?”
“大山里行动困难,兵力集结不便,马藩布置了口袋又怎样,咱们随便挑个地方也能突出去,咱不怕口袋,就怕他们不现身。”
梁秋诚停下脚步,正想将情况向后方说一下,但信号不清晰,不觉皱了皱眉,“老宁,派一个伍返回,将马藩可能布下口袋的情况向黄曲长汇报,让曲长派兵策应一下。”
车载网络基站不可能跟随小股之军行动,加上受山势、电离层及其他电磁信号等的影响,无线联系距离有限。符瑶正在突破五千公里以上的无线通信技术,到时候就没有任何问题,当然,最方便的还是卫星,但那是王朝的配置。
“是。”
梁秋诚、宁刚强都没有想到,他们派回去传信的一个伍竟然会被早有准备的谢仓玠端了,一个也没走掉,曲长黄明亮根本没收到消息,还在营地等他们胜利返回,当然也没有兵力及时支援,他们整个卒很快就会陷入险境。
马藩的情况和梁、宁类似,无线联系距离有限,谢仓玠留了两个卒分据东西隐伏,其他兵士以伍、什为单位,离开主路散入林中各方隐藏,虽然联系了跟进他的另一个曲长冯夏,定下了口袋之计,但冯夏没有成功将信息往后传递到。
他虽然依计行事,也不觉得雄鹰岭兵士会深入这么远,至少不应该越过谢仓玠到他们行进的路段,再往后则更不可能,便没有派人回传消息。
梁秋诚他们没有在主要行军路线撞上敌人,就是因为谢仓玠他们从侧面绕道避开了,故意让出行军道,宁刚强所率的前部已经接近了马藩第三梯队荆科一曲的营地。
谢仓玠说要请荆科吃肉,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有算计雄鹰岭的设想,也将中段的己方大军算计了进去。
他要让马柏瑞明白,老子虽然做前锋,但绝不可能做送死的前锋,想玩死我没门,现在就让你瞧瞧老子的本事。
谢仓玠将肉放了进来,可惜荆科根本吞不下。
他虽然安排了兵士警戒,但因为已是第三梯队,危险性大减,麻痹大意很正常,为了不喂蚊虫,早早就钻入睡袋休息。
警戒兵士曾入过扶风郡城,见识过厉害,巡视很用心,提前现了宁刚强他们,但可惜没用,他的准备没有宁他们充足,很快就被击杀,但也起到了示警的作用。
荆科他们被敌袭信号惊醒时,从睡梦中醒来多少有点不在状态,当他们完全清醒的时候,一直在找敌人的雄鹰岭兵士已经全力冲锋,入营乱杀。
荆科他们虽有两倍于敌的兵力,但夜里情况不明,袭击突然,突击营战斗力强悍,他们又是被打懵了的一个曲,战斗意志自一开战就直线下降,很快败退,溃不成军,被梁秋诚一卒追杀出好几里,直到怕撞上大部队才停下脚步,用荆科营地丢弃的武器弹药做了简单补充,开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