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现在的模样,吓了认真开车的袁茹钰一跳,手一颤,差点出事,忙收摄心神,心里只骂着老色鬼,小声嘀咕道:“真是猪哥!”
“猪哥……猪哥?好你个小娘子,你说贫道是八戒?”
“谁……谁说你是八戒,可不要乱冤枉人!”
“是吗?”
前面黄灯,清平子见缓缓停下车来的袁茹钰一脸不善、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道:“我说袁姑娘,你什么大小姐脾气,你应该感到庆幸,知道吗?贫道出身昆仑道山,见过大世面,不然肯定会说,你一个姑娘家,不待在闺房里绣花背女德,那什么‘男为大,女为小;婚姻四项基本原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坚决不离婚;穿着时尚暴露,等于教人强降雨’之类,背熟了吗?抛头露面驾马车,成何体统!嗯,像你隔壁喝茶的那位南宫姑娘,虽然有其美好的一面,终归是世风日下嘛,不可取,不可取呀!”
碎碎念,碎碎念,袁茹钰实在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大吼一声,清平子又补了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孺子不可教也!”
方才住了口。
袁茹钰无奈的叹了口大气,过了片刻,再次上路:“我也真是,狗屁的宝,宝器还差不多,什么怪毛病,都不懂怜香惜玉的!”
“你们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属品,疼爱你们是情分,不疼爱你们是本分,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矫情?”
“臭道长,本姑娘郑重申明并警告你,那是古代,遥远的古代,别把你们山沟里的腐朽思想带到这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来,信不信我给你一拳?”
“呵,女子打拳,倒是新鲜!”
“新鲜吗?告诉你,在这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常见着呢,到时候你个臭道长就明白了!”
清平子忿忿不平,立马坐正,准备好好与她理论一番,突然传来凄厉的鬼叫声吓了清平子一跳,慌忙扭头四顾,百思不得其解,颤抖着往袁茹钰那边挪了挪!
袁茹钰哈哈大笑起来:“如何,知道本姑娘拳头的厉害了吧?”
那凄厉的鬼叫声是她的手机来电铃声,够刺激。
袁茹钰瞟了一眼,见是姐姐的电话,连忙坐正,对清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接!”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与影像。
清平子瞟了一眼,嗯,好像比袁茹钰和南宫娴长得都要好看一些,就是那张死人脸不得劲。听见袁茹钰唤了她姐姐,知道这就是他未来的主公,突然觉得浑身更不得劲,已有些后悔起来。
女子见了袁茹钰现在的模样,又瞟了一眼副驾驶的清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你今年几岁了,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三岁小孩一样,长不大吗?我听嘉羽说,你又找了个什么供奉,就是你旁边的那位艺术家吗?哟,这次玩的挺高端嘛!你跟他待了多久,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隔着屏幕都觉得丢人,我们袁家不要脸的吗?你毕业以来,四处找供奉,被人骗了多少次了,到现在还没吸取教训吗?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去相信那些什么路边随随便便捡来的所谓高手,都是骗子,你真是要气死我!”
袁茹钰若不是在开车,肯定会低下头去,只咬唇委屈道:“对不起!”
对面的姐姐叹了口气,袁茹钰四处找供奉,也是为了她,她心里明白,只是太过单纯,太容易相信人,若非她找到什么人都会联系自己,自己有察觉,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丑事来,也不怪自己老是骂她。
算了,姐姐道:“你让那艺术家下车,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你……到我公司来吧,洗个澡,换身衣服,待会一起吃饭,看看你那败家样子!”
袁茹钰慌了,忙道:“姐姐,你这回一定要相信我,他……道长真的是高手,绝对不是骗子,那南宫家的燕叔叔……”
姐姐一声打断:“住嘴,你叫他滚下车去,现在!立刻!马上!”
清平子对千里之外居然能互相说话满怀好奇,所以只静静的听着、看着,没有开口。
他也知道自己这张年轻、漂亮的娇嫩脸蛋是个天大的麻烦,早就清楚、明白得很,加上现在区别于大街上那些男人的长,看起来就是骗子的标准造型,若是白头,白胡子,那不就屁事没有!
所以,袁茹钰的姐姐说他是骗子,教训袁茹钰,他也不反驳,反正待会就能见真章。
但现在要赶他下车,这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贫道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这是准备要我命啊,那就是仇人,不可化解的死仇,贫道还手……还嘴天经地义,我给你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