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阮南烛的家庭对他还是有些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在某种程度上却变成了负担,他们理解不了阮南烛的所作所为,理解不了阮南烛为什么要逃避正常的人生轨迹
世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吃完饭后,阮南烛便带着林秋石离开,他坐在车里,扭头看向林秋石,问道“没什么想说的”
林秋石道“说什么你妈真年轻”
阮南烛“”
林秋石笑了起来,“没什么想说的。”
他停顿片刻,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没办法理解而已。
阮南烛说“我其实挺幸运的,家里人一直觉得我疯了,还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治病,但是也没有勉强我。”
说到精神病,林秋石就想起了易曼曼,易曼曼几乎是黑曜石里的典型了,家里人一直觉得他在疯,是个神经病,甚至企图强行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和他比起来,阮南烛的家人的态度简直对比鲜明。
“是啊,在外人看来我们可不就是神经病么。”
林秋石无奈道,“了会儿呆就又哭又叫的。”
阮南烛说“我已经四五年没有回家了。”
林秋石看着他,知道阮南烛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果不其然,阮南烛又缓声道“联系没那么密切,真的失去的时候,也不用那么伤心。”
林秋石哑然失笑“那可不一定。”
他想到了当初他们马上要确定关系的时候,阮南烛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想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在作祟。
只是此时他们都足够坚定,可以成为对方依靠的支柱。
进门前半个月,别墅里都在狂欢,一群人每天聚在一起喝酒,闹的很晚。
这种狂欢之下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却在某个夜晚突然爆出来,那天别墅里所有人都在哭,陈非,易曼曼,卢艳雪,还有叶鸟。
叶鸟说“林秋石你个小王八犊子一定要出来啊”
陈非说“阮哥我等你们出来。”
易曼曼和卢艳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说不出话来。
林秋石被弄的眼眶也有点湿润,只有阮南烛依旧心硬如铁,道“这不是还没死呢么,哭什么哭”
“呜呜呜呜。”
但喝多了的大家完全无视了阮南烛的话,继续泄着心中不安的情绪。
林秋石躺在沙上,被酒精侵蚀的脑子一片空白,但即便如此,他却是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有人关心他的存亡,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感动,甚至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
大家哭着,闹着,屋子里乱成一团。
阮南烛走到了林秋石的身边,坐下,然后把林秋石抱进怀里,手指点着林秋石的耳朵尖,他说“你的耳朵像精灵一样。”
林秋石傻乐着看着阮南烛。
喝了点酒的阮南烛也格外好看,他的冷淡的神情被微醺的神情冲淡,眼眸之中波光流转,嘴唇是红色的,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渍,看上去格外的可口。
林秋石伸手摸了摸阮南烛那浓密的睫毛,笑道“好长。”
阮南烛垂眸看着他。
林秋石靠在阮南烛的怀里,感受着对方肌肤的温度,他说“我以前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
他眉宇间透出些许哀愁,“我想和你白头偕老,这样想会不会太贪婪”
“不。”
阮南烛说,“每个人都会这么想,这是正常的事。”
他凑到了林秋石的耳边,亲了亲林秋石的耳朵尖,声音暗哑,“我也如此。”
林秋石闻言露出灿烂的笑容,他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害怕吗”
阮南烛道“曾经怕过,但是现在已经不怕了。”
他们拥有了彼此。
林秋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说“我也不怕。”
他们凝视对方的眼睛,随即默契的露出笑容,阮南烛把林秋石抱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
叶鸟见两人要走,喊道“这就走啦还没喝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