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灼态度无比认真,她今天特地邀请二哥一起来大牢,便是想让他瞧瞧,思路不正的下场。
当然,她并不觉得有心机是坏事,只要这心机运用得当便可,但二哥却是游走在犯罪边缘,若以后去害了一些无辜之人,那就悔之晚矣了。
萧文越神情无语的看着她。
怪不得,这人怎么就突然请他一道出门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现在这话,更是说得气人。
知道他对她好,还整天追着大哥跑?!
现在又说不想让他死了,可瞧她这兴致勃勃讲解大牢环境的模样,反倒像是给他介绍这地儿的与众不同,等着他住在这里似的!
“莫非你是怕我真将你送出去做人情?这你放心,孟平彰那等货色我还瞧不上。”
萧文越心里堵得慌,“我是不如大哥正义凛然,但……你这么个可怜兮兮还没用的小丫头,我懒得对付。”
“我知道你没答应那孟平彰的混账要求。”
萧云灼实话实说,“我回家之后,你瞧不上我,自然也懒得管我,不会多此一举,我那时生气,是气你与小人为伍,自轻自贱。”
“你与孟平彰亲近,想必也知道他的为人,了解他有多少妾室,祸害过多少未出生的子女,那日他对我的态度,便能瞧出平日应当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东西,这等品行不端之人,肮脏龌龊,与这等人亲近,你为何不觉得恶心?”
萧云灼是不太懂他如何想的。
交友看品性,这不是要条件吗?
“一块白袍子,挂在泥沼旁,日子久了,颜色也就没那么干净了。”
萧云灼又正色道,“二哥你这个白袍子已经沾了味儿,所以我不喜欢靠近你,而不是因为我要讨好大哥。”
在这牢狱之中,她这二哥不显脏,反而还让人顺眼些。
“呵……”
萧文越忍不住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自嘲。
白袍子?在父兄眼里,他早就如孟平彰一般,是那片泥沼才是。
“我真不知……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离开了父母兄弟,流落在乡野之间,竟还能养成这般黑白分明的性子,真让人惊奇。”
萧文越微微弯了弯身子,俯视着她,随后笑道:“这牢狱里头的确是个让人深省的好地方,今日这一课,我记下就是了。”
萧云灼眉头皱了皱,真是脑壳疼。
二哥这脑子里想什么,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二哥你高看我了,我才不是黑白分明,我只是略有些底线而已,我的底线便是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妨碍我好好活着,二哥你是我的亲人,可若你有一日害我,那我便送你来这儿。”
萧云灼真心实意的威胁。
“口气挺大,那她呢?她也害你了,如今不还是好好的?”
萧文越嘲笑她,“血缘至亲,你以为是这么容易便能割舍的?若是如此简单,那我……”
萧文越语气一顿,没说了。
“她啊……”
萧云灼语气缥缈了几分,知道二哥说的是姜氏,没想到二哥脑子转得挺快,竟知道了姜氏被送走的真相。
萧云灼想了想,认真回道:“她将我扔到万骨坡、想要我的命,我险死的那一遭,已是我还了她的恩,往后若她来害我,我不会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