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要注意,因为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她失踪了会有人来查。
不过他这么多年一直老实本分,又是山庄里的人,即便来人,也不会掘地三尺,但为了安心,他打探了一下,现其中一小队的头领恰好还是他的老熟人。
年轻时,他们曾在一个营里头称兄道弟,只是许多年不见,一个只是卑微可怜的灯匠,一个却是威风凛凛、手下带着上百名小兵的头领。
旧人相见,只有讨好谄媚。
他买酒、买肉,将人请到院中来做客。
客人就坐在地窖的入口上头,一边讽刺着他无用,一边叹着国公府小姐可怜,一边又幻想着自己若能找到人该是多么大的功劳……
吃着喝着,肆无忌惮。
他就像是一条狗,陪笑了两个月,对方以为他求前途,嘴上答应他以后会找人罩着他,可吃完喝完了,屁股一拍,便瞧不见人了。
不过,那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帮了他大忙。
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头领日日在此吃吃喝喝,所以他的院子,只被简单翻了翻,不仅如此,他还和许多干活的小兵打成一片,知道他们在何处找,又在什么时候停……
范癞子肆无忌惮地说着,那态度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罗飞月感觉到心凉和可怕。
那个头领在这院子里吃吃喝喝的时候,必然是有动静的,而被关在下面的她姐姐,有没有听到?
是不是无数次感觉到了希望,却又一次次破灭?!
但凡那人警觉一点,查询到一丁点不合常理之处,她姐姐,应该就不至于会死吧?!
“后来,那些人不找了,听说是国公府办了丧事,山庄关了半年,一切恢复如常。”
范癞子说着,还舔了舔唇,猥琐地笑了笑:“这半年,我日子过得似神仙呐……”
“啪!”
罗飞月攥着拳,没忍住,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范癞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如你姐姐温柔可人……”
“你杀了我姐姐,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罗飞月恨到了极致。
“我没杀她。我怎么舍得杀她呢?更何况她还怀了我的孩子,那些日子我整天都在想,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她走,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养育子女,有她这么好的母亲,我的孩子,一定很有出息!”
范癞子眼中闪着光亮,后嗤笑了一声,“可惜她没福气,许是太久没见人,她开始生病,烧得厉害,我又不能给她找大夫,她烧得人都不认识了,后来就病死了,一尸两命,哎,我的命着实是苦,老天爷总见不得我好。”
罗飞月浑身战栗冰冷,得知如此,更是崩溃大哭。
她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若是能活着等到今日,那该多好啊!
范癞子一直没有反抗。
萧云灼瞧着他与那旁边那个老妇人,也是恶心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