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
黄容从吃过晚饭后就坐房间内,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打扰。
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不密告,二伯父、三舅舅和大堂哥三人贩卖鸦片,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以后又会害死多少人。他就亲眼看到过为了筹钱吸大烟将自己仅有十岁的女儿卖给一个胡子、头都花白足足有五十几岁的老头的人间惨剧;
密告,虽然良心得到了安稳,但大堂哥这一年来得罪了这么多人、又有多少人在盯着凤阳府三级分商这个位置。自己只要前脚走进衙门,后脚这些人就会动手。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半宿之后。
亲情还是战胜了良心!
三舅舅、二伯伯和大堂哥再坏,也是自己的亲人,他不能让亲人死在自己的一个念头之下。
同一时刻,灵璧县,县衙外的一条街上。
这里有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正在来回踱步。他和黄容一样,内心也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一边是良知和父母的血海深仇,一边是十年养育之恩在天平的两头来回晃动。
半柱香后,这个男孩脸上表情变了,变的不再变幻不停,大步向县衙走来。
“夜里县衙不开,有事明天再来。”
“我是来密报毒贩的。”
“密报毒贩?”
守门的衙役眼见这名男孩满脸的认真,不像是假的。连忙报了上去。
一柱香后。
“小伙子,你叫什么?”
“关悦。”
“你要密报谁?”
“我要密报灵璧县荀家族长荀奇。”
“谁?”
记录的书吏闻听这个名字惊的毛笔都没拿稳。
“荀奇。”
“给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声望和名声都过县令的荀奇?”
“他是灵璧县的四级分商,灵璧县的所有鸦片都由他提供。”
“快,叫醒县令。”
……
西历1853年5月15日。
今年入春以来就没有下过的春雨从今天凌晨丑时伴随着大风、惊雷和闪电倾盆而下,到了现在,早上卯时,仍毫无停息之迹象。
凤阳府两府五县,城外练兵场上,经过再次整补后达到满额的四千五百名二线部队守备军战士全都身穿军用雨衣,手上拿着各种冷兵器,以帝国标准军用站姿的姿势站立在这儿。
“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们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是从两府五县的百姓中招募而来,每一个人都知道鸦片的危害。
“主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二线守备军而不是一线摄魂军,是给我们机会,让主公知道,我们也不差,我们也能帮主公消灭敌人。你们有必胜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