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
“这点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她板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就是说这个的?”
“那倒不是。”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猿王到底在想什么,它是否知道释放出头皮屑的后果,是否知道这会反噬自身,以及它把头皮屑释放出来的动机。
它认为凭它现有的力量打不过江禅机他们?它甚至都没有经过认真的尝试,如果它经过尝试,现打不过,于是决定死也要拉上垫背的,这样他倒可以理解,但除了进行过一次试探性质的进攻之外,它什么都没做,就连那次试探性的进攻,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掩盖去苔原的挖掘行动……这就很奇怪了。
梓萱说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试图理解尚处于奴隶社会的猿人思维,话虽如此,但动机和逻辑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通用的,猿王的行动在逻辑上很难解释,这不正常,因为帕辛科娃体内的猿人先祖的行为逻辑一直很好理解。
“我在北方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坦诚地说道,“你、我、所有人、所有猿人的生命都即将危在旦夕,而这全都是猿……伪王一手造成的!”
帕辛科娃一度认为他是在危言耸听,但随着他一句句详细地讲述了他的所见所闻,她终于显露出难以置信般的震惊。
他抬起胳膊指向某个方向,“头皮屑正在从那边飞过来,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迎上去看看,或者你也可以在这里等它出现,反正后果是一样的。”
帕辛科娃还真不敢就这么相信,毕竟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了,甚至将直接改变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她本想自己去查看,转念一想不对,这可能是他的调虎离山,于是要求道:“你也必须跟我一起去!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江禅机确实存了一点儿调虎离山先救猿女和少校的心思,但成功率不高,既然她有了防备,他索性也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用最快的度向头皮屑到来的方向迎过去,路上他已经提醒她,这会浪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宝贵时间,但她不为所动,非要眼见为实。
然后,她如愿以偿了。
她不但看到了那坨丑陋而诡异的怪物,亲眼目睹了它的捕食和进食过程,甚至还看到它身上长出的那条猿人的手臂。
她的脸已经黑了,帕辛科娃是亲眼见过花水母的人之一,她也知道这东西是人类无法抗拒的级生物体,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个结果,别说是带领猿人拨乱反正了,所有人都得死!
“你干什么去?”
她转身就往回飞,江禅机追在后面问道。
“我受够了!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伪王杀了!我早该这么做!不应该把它留到今天!”
她疯狂咆吼道。
“等等!”
江禅机拼尽全力加过她,拦在她前面,“你不要这么冲动!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反正在我死之前,我绝不会让它好过!”
她已经气急败坏,数日来忍气吞声受的委屈一股脑爆了,几乎陷入歇斯底里般的疯狂,因为她与江禅机一样懊悔万分,如果她早知道这样,早就跟伪王拼个你死我活了,说不定还能阻止这一切。
“你能做什么?你想杀它,哪怕意味着要把所有猿人全杀了给它陪葬?”
他问。
她咬牙切齿地停顿了几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就是江禅机与她不同的思维方式,他代入现代人类的想法,以为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对猿人如此决绝,但他不知道的是,她从一开始就瞧不起这批逃到诺亚星的猿人残部,现在看到它们混成的这副鬼样子更加失望,甚至不想承认它们是猿人的后裔,而且反正所有人最后都要死在头皮屑的嘴里,还不如由它亲手来维护猿人的最后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