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去,寒冬来。
京城渐渐进入了冬天,人们褪去了轻薄的衣衫,换上了夹袄棉服。
京城的冬天总比起其他方的要来得快,冷得多。
才入了冬,景和帝的身体就更容易染疾来了,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就了两回病,咳疾也是一直不见好。
这让闵方齐与萧茗很是忧愁,只觉景和帝的病症比之昨年更为重些,对此萧茗也没有法子,只得加大了药量,并用空间灵泉的水给景和帝煎熬药汤,平日里也是在口服的药里面加上灵泉,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景和帝的病症。
他们不敢对外宣扬,二人如平日里一般不露出异样了,好在闵方齐每隔两日都要去请平安脉,他又老成持重,并没有引起外人的怀疑。
在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就他们三人知道。
只是二人心情沉重,闵方齐更是愁得头都白了,精心蓄留的美髯一根根地掉。
回家的马车上,萧茗闭目沉思,如今石亭玉处她是不怎么去了,就是闵方齐渐渐的也不去了。众所周知,石亭玉已经变成了活死人,就连太医院里的太医都不去了,只偶尔得些宫里的赏赐。
比起一心装病的石亭玉,萧茗更加忧心的是景和帝的病,即便是给他清除了身体内的毒素,但他的身子被这霸道毒素年久日深的侵袭,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了。
闵方齐和萧茗都知道,景和帝不但不能再有子嗣,还会英年早逝。
萧茗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空有一个空间,守着一座宝山却也回天乏术,挽救不了景和帝的性命了。
想到景和帝,萧茗都同情他。贵为天下至尊,坐拥天下,却中年失子,又被人下毒,与皇后夫妻离心,在朝堂上被人掣肘,所有的心思都得忍耐于心。
人生啦!
活得多么的艰难。
还不如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又是谁给他下的毒呢?
萧茗不由分析能够长久接触到景和帝的人,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有执笔太监冯永良,有皇后,有柳贵妃,有御林军统领陈方。
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
天长日久的,能悄无声息地让景和帝吃下慢性毒药。
景和帝的每天膳食都有专门的试毒太监,对每一道佳肴都会预先进行试吃服务,如果膳食有毒马上就会被现。
皇后过去十年都隐居坤宁宫,避宫不出,陈方是御林军统领时刻守候在身边,柳贵妃是宠冠后宫的宠妃,听说在过去的十年里很得景和帝喜爱,冯永良每日跟着景和帝,掌管的权力巨大。
萧茗用排除法,一个一个的筛选,突然她萧茗一怔,眼睛大睁,最终能接触到景和帝并成功给他下毒的人……
摇了摇头,心中碎碎念:都是妄想,天马行空,想入非非。
这些是想不得的,索性她强按下不该有的心思,闭目养神起来。
冬日的凉风呼呼的吹,吹得那么的肆无忌惮,吹动着厚重的布帘,同时也吹灭了萧茗的猜想。
好奇心有,但不多。
景和帝是一个明君,是一个仁慈的皇帝,萧茗真诚的希望他能在位久一些。如果真如了柳策的愿,让二皇子继承了大统,那她还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了。
不只是二皇子,就是柳贵妃也是容不下她的吧!
车稳稳的行在路上,却远远的瞧见萧涵正从一种子铺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他不由一顿,轻声对车内的人说道:“姑娘,是涵少爷。”
“哦!”
萧茗打了帘子出来看,只见不远处的萧家种子铺门口立着的人正是萧涵,而他身边站着的人却是……
萧茗一惊,居然是敬禾公主以及她身边的婢女。
两人正一同从种子铺走出来,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萧涵与敬禾公主同时笑了起来。
萧涵把人送上了马车离去,身后是明笙叫他的声音,萧涵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姐姐的马车就停在街边,他飞快的走了过去,带着一身寒气地钻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