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良辰隆重地来临,迎接我的过埠新娘子。
一年之后,玉人的身影,在接机处的出口出现。
她穿得年轻,一袭连衣裙,身子挺直,熨了头,踏着一双细跟尖头浅口漆红皮高跟鞋,焦灼地张望,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我。
我心如鹿撞,小军小军的高声喊她,向她挥手。
还是老乡眼利,指着我那个方向。
她看过来了,我的玉人。
她神情生怯、慌乱畏缩。
那是个施展伎俩的机会。
我跑过去,喊一声妈。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在熙攘往的旅客人丛中,就给我张开的膀臂攫住,让我拢在怀里。
在大庭广众前,她不能控制情绪,把脸埋在我的胸膛,放声的哭。
为防有耳目,在公众场合,不便叫你妈,叫你小军了。
明白吗?她点点头。
小军。
你来到了。
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不再分离了。
我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我紧紧拥抱着我的至爱,毫不顾忌地把她冰冷僵硬的身体搂在我的膀臂里,向我的胸膛挤。
这是我期待的一个感觉,和她肌肤相接,气息交融。
在人群中,好像天地只有我们两个,永恒地相拥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