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听,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后那股子怨气又涌了上来,白了我们一眼,扭头不说话了。
我一看,赶紧说道:“夫人……夫人……,那单家小姐您也瞧见了,要长相有长相、要文采有文采,又特别懂礼数,真是难得的一位好姑娘。
只是他那个爹,有点小心思,这不他现在后悔了。
先前已经致过歉了,这次人家放下面子又来致歉,咱们也应该表现的大方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您就看在我的小面子上原谅了他们吧!
再说了,您看那单小姐多好,老夫人丧事期间,硬是守了三天三夜的孝!
咱去哪儿还能找到这样的儿媳妇呀夫人!
这样的天鹅肉咱不能让给别人去吃不是?”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得口干舌燥,乌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倒是把夫人逗乐了。
夫人让我这嘚啵嘚、嘚啵嘚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好好,我同意就是了!
你这嘴呀,真是的!
黑乌鸦都能让你说白喽!”
夫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里的那点疙瘩也算是解开了。
这时,小丫鬟奉刘统勋之命前来请夫人。
夫人对小丫鬟说:“我就不过去了!
生人面前,内眷得回避,告诉老爷,我同意了这门亲事。
墉儿也二十出头了,趁老爷在家,让他们商量一下过门日子,赶紧把亲事办了就是!”
小丫鬟答应一声,欢快地跑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朝着刘墉做了个嬉皮笑脸的鬼脸。
刘统勋接到夫人的回复,心中大喜,便与单大员外定下了刘墉和单莹小姐的婚事。
请了阴阳先生,把迎亲日子定在了本月初八。
初八日,逄戈庄刘家张灯结彩,红绸飘扬,整个府上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婚礼当日,府内更是热闹非凡。
宾客们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不断。
刘墉身着大红喜服,气宇轩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他高兴了,可把我苦坏了。
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娶亲当天新郎是不能去迎亲的,要求由本家兄弟代替新郎前去迎亲。
为表示新郎家的诚意,迎亲队伍迎着新娘后必须走着返回。
走着返回倒无所谓,还要求替代者用红绸丝带来拉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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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替代者,选来选去,选到我头上来了,你看倒霉不倒霉。
诸城县城到我们逄戈庄三四里地远,还不能直来直去,意思是新娘子不走回头路。
我们卯时出发,由于去的时候可以骑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单大员外的府宅。
回来的时候,走了近两个时辰。
再加上在单大员外家耽搁的时间,这一去一来,得三个时辰,我还得拉着喜车。
迎回小姐后,单莹小姐凤冠霞帔,在喜娘的搀扶下,步步生莲,娇羞动人地走进了喜堂。
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如一摊烂泥,大口喘着粗气。
正好被那个曾经挑过理儿的“小姑姑”
看见,说“小叔子接小嫂,接了小嫂却白跑!”
好么,自此我们这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儿歌,还专门唱给我听的。
正厅内,红烛高燃,喜字贴满。
刘统勋和夫人身着华衣,端坐上方,脸上满是欣慰和喜悦。
“一拜天地!”
司仪高声喊道。
新人转身,朝着门外的广阔天地深深一拜。
刘墉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单莹则是满心的娇羞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