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人,“陛下还是给个主意吧,这银子给还是不给?”
皇帝久久没有出声。
他心里想的是,江南这一个烂摊子是整治还是不整治,什么时候整治。
若要整治,勋国公就是个开始。
潘大人也不催,而是道:“要臣说,刕鹤悯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皇帝回过神来,便点了点头,“确实是有能力——你也觉得他好?”
潘大人:“他可没哭穷,还本分得很,说湖州越州仓库里面粮钱满库,若是其他地方实在艰苦,倒是可以结地方之盟,只要将来还回来给湖越百姓就行。”
皇帝就不由得想起了王德山。当年闽南多穷,全凌之整日哭穷,皇帝还挺心疼他的,结果呢?换了王德山,立马就富了起来。
湖州越州虽然富有,但刕鹤悯去了之后更上一层楼,百姓安居乐业,衙门库房丰盈。所以还是人的问题。
皇帝就生气的道:“穷穷穷,朕看啊,非得悬一把刀悬在他们的脑袋上面才行。”
潘大人:“臣知晓陛下的意思了。”
他顿了顿,道:“臣……臣还想向太后请安。”
皇帝狐疑,“你向太后请安做什么?”
潘大人小声的道:“出门的时候,臣妻还问臣……勋国公的夫人会如何,能不能给她送些东西去……臣哪里知晓……”
皇帝就问:“你不是跟勋国公不对付么?”
两家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
潘大人先是一本正经的道:“都是为朝廷做事的,政见不合是常事,臣确实是看不惯勋国公那副嘴脸。但女眷们却很不必因此断交。”
而后才道:“勋国公……很是爱护长子,纵容长子对继母不孝,臣妻跟着于老夫人上门听戏见过几次他无礼的场面,这次便尤其担心她被牵连得病。”
皇帝皱眉,“病?”
潘大人:“臣妻说,勋国公的夫人因为失去了女儿,常年不出门,缠绵病榻,最近才好些,但还是受不得刺激。”
皇帝竟然能理解。
太后当年也是一模一样的。他便沉默了一瞬,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潘大人便去了太后宫里,最后又出宫去,回家后跟潘夫人道:“无事,可保下来。”
潘夫人松口气,“那就好。”
她想了想,道:“我去跟阿绾说一说。”
潘大人笑着道:“去吧,我今日心情好,待会去郊外走一走。”
潘夫人神色一闪,“去郊外做什么?”
潘大人:“散散心,跑跑马,你不要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