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顿了顿,打听,“招摇撞骗?”
孙三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见国公爷骂他。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说了。”
折绾:“那你别插手。”
孙三娘:“我插手做什么?我乐得清闲自在。”
又问折绾,“你家这个——你怎么想?”
折绾:“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刕鹤春如今已经沉默多了。他的嘴巴不再是那么碎,也不再每天都点评别人,他拿着陛下送他的书翻来覆去的领悟,试图找到一条解救自己的道路。
折绾唏嘘,“我总算是清净一些了。”
刕鹤春听闻要改称呼的事情,果然也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而是道:“我知晓了。”
他只感慨了一句:“我到底是年岁大了。”
他今年三十岁了。三十岁,别人都是乘风破浪,他却是幽禁在家。
他竟然有些看开了些。
“我有些同僚四十多的时候就没了,我也说不得哪天突然就彻底闭了眼睛。”
如此想来,竟然只有十几年活头。
折绾便见他越沉默起来,有一日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现他竟然带着孩子们在烤鱼吃。
他还递了一条鱼来,“你尝尝,我第一次烤。”
折绾不吃,“你自己吃吧,我今日喝茶喝饱了。”
刕鹤春坐在那里一边烤鱼一边垂头问:“你们的茶怎么样了?”
折绾:“快到了,只要到了码头,一切便顺理成章。”
里头有给陛下的龙凤团茶,有给达官显贵的青瓷套茶,还有给普通百姓家喝的散茶。
可以见得,只要这一批茶叶大卖,闽南的地就能彻底贵起来,要是再能把销路做好,那闽南就彻底起来了。
折绾记得后头是开了海禁的,往西北小国也送了许多去。
当时茶叶才是真正的大卖起来,如今算不得什么。
她就等着那时候呢。
她笑意盈盈的跟孩子们道:“你们吃烤鱼要喝茶么?”
她带了许多回来。
她今日是去试茶的。
莹姐儿点头,“好啊,大伯母,我还想吃花饼。”
折绾:“都给你们做。”
她笑着转身走了。莹姐儿嚼着鱼笑着道:“大伯母可真忙啊。”
然后眼睛一转,将手里的鱼放下,“大伯父,我有话跟大伯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