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孩子们都在。川哥儿一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但他知晓慧姐儿是谁,他羞红了脸,根本抬不起头。但方才听她说了一句话,好听得很,便忍不住抬起头看过去,又觉得不好,便连忙低下头去。
升哥儿已经好奇的凑过去问了:“慧姐儿,你说的音跟我们不同耶。”
慧姐儿紧张起来,莹姐儿坐在她身边朝着升哥儿撇嘴,“自然是不同的,她又不是京都人——你会说江南话吗?”
慧姐儿松口气,折绾笑了笑,“莹姐儿,你带着慧姐儿跟川哥儿升哥儿去花房吧?”
莹姐儿早就坐不住了!她连忙点头,“好啊。”
她牵起慧姐儿,“我带你去看我的小铃铛。”
她时时刻刻想要分享自己的铃铛。
她也很喜欢面前的慧姐儿。但是雁雁姐姐才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只牵了慧姐儿的手,没有抱她。
慧姐儿被牵着,情不自禁跟着出门了。明家大少夫人瞧了,倒是满意孩子们的和和气气。
英国公府家世好,有爵位在身。刕鹤春得陛下隆恩,刕鹤悯任越州知州,家世倒是跟明家不相上下。若是能结亲,自然是好。
但还是有顾虑。
一是刕鹤春的“病”
。这事情在京都传得广,二弟一家早写信给她了。但英国公府诚意足,英国公特意写信解释此事缘由,说明了只是子嗣少,并不是身子有病,只是国公夫人想要求子,便四处求医,这才传扬了出去。
又说川哥儿也是时常把脉的,是个健健康康的好孩子,并附上了川哥儿的脉象,请他们万万不要人云亦云,伤了两家的缘分。
人家都这般做了,他们自然心中慰贴,公爹便拍板说此事可行,“抛却刕鹤春不说,只看川哥儿好就行。再者说,他们家只有川哥儿一个孩子,鹤春生不出来,于我们倒是好事。”
明家大少夫人也是如此觉得的,“亲兄弟没有,但堂兄弟多,将来也可做依靠,却没有纷争。”
但她还顾虑折绾。折绾是继室。后母难当,但后母也容易出“毒妇”
。
明家大少夫人打听最仔细的就是折绾了。
女子出嫁,一半嫁的是丈夫,一半是婆母。她特意托二弟妹打听折绾的为人,得的都是夸赞。
“京都各家夫人都跟她相交,是个实诚人,没有坏心。别的你不熟悉,但丹阳的玉家,孙家姑奶奶你知晓吧?都跟她相交甚好呢。”
等来了京都之后,二弟妹还说折绾的事迹,“倒是有几分侠义之气。当初勋国公夫人敲锣打鼓给勋国公纳寡妇,这里面也有她的手笔。”
但一会又愁了,“但这事她帮的是继室对付继子——”
明家大少夫人却觉得问迹不问心,道:“她刚嫁过去,地位还没稳,却敢帮着做此事,是顶着夫家责怪在做的。”
能这般帮着好友已经难能可贵了,多少人没有这份魄力。
她便对英国公府心里有数了,今日过来一瞧,确实是八九不离十。
男人们在一块喝酒,女人就凑在一块说话。刕家五个少夫人加赵氏都来齐全了,说话自然也吵闹。明家大少夫人就现折绾并不喜欢多说话,倒是三少夫人喜欢说。
三少夫人明显和英国公夫人好些,隐隐有些排挤折绾。
她心里大概有数了,回家之后问女儿,“川哥儿怎么样?”
慧姐儿点点头,“很好啊,他一直不敢看我。”
明家大少夫人笑起来,“我们慧姐儿多好看,他那是害羞呢。”
她又跟丈夫说自己的顾虑,“大房怕是不亲英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