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见到母亲隐忍的脸颊时,整个人如遭重击,蓦地清醒过来。
疼痛真实起来,瞬间席卷了全身,连呼吸都痛。
她的骄傲呢?
她是皇室县主,却任由一个侍妾爬到头上,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自己拼命压抑怒火。
自己真不孝啊!
一刹那间,她的气势、她的果敢、她的凛然全部回来了。
就像换了个人般,带泪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
崔琥一怔。
娉婷的变化令他感到陌生。
孟晚晚缩了缩脖子,这样的娉婷令她害怕害怕。
她扯了扯崔琥的衣袖,就想回到马车上。
下一秒。
娉婷疾步上前,一把拉住孟晚晚。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听说你的婢女称你为夫人,说你是三爷的妻子,可有此事?”
孟晚晚眸光猛地一缩,王顾左右而言他。
“夫人,您怕是听岔了。”
她的声音很小,一边说话,一边努力想挣脱娉婷的控制。
可娉婷了狠,哪容得她脱逃。
“哦,那咱们问问父老乡亲,听听他们怎么说?”
周围人此刻已然清醒。
娉婷才是正妻,那个哭哭啼啼,纵仆行凶的娇媚女子,竟然真的是侍妾。
众人想到被骗,个个义愤填膺。
尤其是刚才苦苦劝说宋黎的妇人,更是觉得自己被坏人利用,好心喂了狗。
当下走过来证明。
“没错,这位妇人的婢女口口声声,说她是三爷的妻子,咱们听得真真的。”
“我适才还同情你!呸!你这种抢人夫婿,猪狗不如的东西,哪值得我同情?”
“啧啧,看上去娇娇弱弱的,以为是良善之辈,却不想是只狐狸精,专勾男人的魂。”
几人当着和尚骂贼秃,完全不顾及孟晚晚的颜面。
孟晚晚脸色刷的一下全白,身子颤抖得厉害,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
“够了,”
崔琥虎目一瞪,“晚晚下人说错话,关她何事?人生在世,谁能无过?你们非得逼她去死吗?”
崔琥一边说着话,一边冷冷地瞥着娉婷。
似乎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娉婷的心瞬间碎成齑粉,风一吹,消散地无影无踪。
连心都没了,哪里还会疼?
娉婷冷笑。
“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让她的下人乱说话?是我教唆这几位大姐欺负你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