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王子看了看祥太子,忧虑地:“母后到底有什么病
祥太子淡淡地:“父王说是虚寒症。”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周杰仑有些不解,而许鑫则摇摇头:
“当然有。你下午难道忘记皇后的台词了?皇后说:我吃了你父王十几年的药。注意,是十几年。而剧本在天官驿的时候,皇帝对杰王子说:当年送你到这里来历练。在加上你的年纪在剧本里的设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十几年之前,你才几岁?当年你犯的错,一定是要抢夺皇帝的什么东西。而几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这种行为,在怎么残忍的父皇也不至于让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去戍边。所以,你一定是在天官驿之前就知道了母亲生病。”
“我这里其实不用问……或者不能这么问?”
“对的。”
许鑫点点头,想了想,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划掉了那一句台词,在旁边写道:
“杰王子看了看祥太子,忧虑地:“母后的虚寒证还没有好?”
“祥太子淡淡地:“没有。”
改完,他递给了周杰仑:
“给,你看下。”
“这……就只是一个没有?没有其他回答了吗?”
“你还要什么回答?他的语气是平淡的,甚至内心里对皇后更多的是恐惧和厌烦。因为在剧本里,他这个并非皇后亲生的太子,是在和皇后乱*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想和蒋婵一起私奔了,另有所爱,在加上皇后一直把他逼迫的很死,他这种语气才正常。”
许鑫给出了自己的理解,接着说道:
“明白你之后该是什么回应么?”
“呃……”
看到他有些不懂,许鑫开始帮他分析:
“我举个例子,如果是你母亲生病了,你在和自己兄弟商讨怎么办,却发现你兄弟丝毫不关心……你会有什么情绪?”
();() “我会很生气!”
“对呗,把你的生气表现出来,但注意……生气不是愤怒,因为你们是兄弟。你要表达出生气的模样……然后你注意看这里。”
他指着剧本上的一段:
“你生气,但因为你在外面历练过,所以你学会了忍耐。把这股生气忍下来,但要表达出来兄弟间的疏远,所以这里你什么都不要说,就沉默。沉默是很难受的,沉默一秒到两秒之后,再次主动开口:母后一直在绣菊花……这会给观众一种没话找话的既视感。在通过你之前的生气、沉默,就会给观众营造出一种就算你生气了,但至少还遵循着兄恭弟敬的美德。然后等说完这句,该元诚开口说:一定是为了重阳用的。”
周杰仑若有所思,而许鑫还在继续替他剖析:
“你看,从你心疼母亲,到来见兄长询问母亲病情,发现兄长漠不关心而生气,再从生气选择了隐忍,保持兄弟之间的友爱而不发火,在到给元吉台阶下……
这一个镜头里,你那种忠于母亲,照顾兄长,友爱弟弟的形象就完全建立起来了,懂了没?你这种形象只要立住了,那么你今天下午拍的那段镜头就会顺理成章的帮观众在心里,完成一种“孝道”
与“君臣”
之间的那种挣扎感。
你想要兄恭弟敬,父母恩爱。但后来发现父王谋害母后而挣扎,又因为心疼母亲亲自喝下那碗毒药而愤怒,最后答应帮助母后……这一切的角色心态转变,是合理的,是自然的。
而最后结局你的自杀,就可以用一个非常符合咱们天朝人理念的“自古忠孝难两全”
的概念,来诠释杰王子这个人的悲壮,以及帝王家的冷酷无情。就这么一下子,戏剧张力就有了,懂了么?”
“……就这么简单!?”
周杰仑的眼神一下就直了。
只觉得听到了对方的话后,一下子,杰王子在他心里就有了一个非常具体的形象。
忠孝难两全,心疼母亲,敬畏父亲……
杰王子的形象忽然就出现在了心里面。
本能的抬头,看着手里握着剧本的新朋友,他满眼不可置信:
“真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个屁。”
谁知听到他连续两个反问后,许鑫却翻了个白眼: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和你说的一切,只是让你从表象上给观众一个概念。但怎么演,怎么弄,你还差远了呢。莪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身为演员你首先要做的是琢磨人物内心,而不是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那乱转……演戏哪有那么简单的,开玩笑呢?”
“呃……”
原本以为自己一下子融会贯通的周杰仑先是愕然……
随即有些尴尬:
“可在你嘴里听起来好简单喔。”
“废话,我是导演,我是电影的拍摄者,当然有着自己的理念了。而我刚才说的,就是我心里要拍摄时的形象。而作为演员的你是阐述者、是表达者,你听着明白,可演技怎么表达我需要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难点。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