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摸了摸被敲疼的脑瓜,咧嘴鬼鬼祟祟地笑起来,“其实……也还好啦,那道题我本来就会,只不过那天是高烧上的考场,脑子一晃就做错了,今天做出来倒也没有那么开心就是弥补遗憾了呢。”
没过多久,时以柔和石哥也都进了餐厅,他们二人的情绪都还算正常,两个人在雕塑室学了一下午的捏人脸,相比幻境的刺激,雕塑简直乏味透顶。
“完全不知道在这里学手工的意义是什么。”
时以柔烦躁得挠挠头,而石哥那一头栗米烫短,因为跟本人气质过于冲突,让人实在是难以直视。
“一定有用的,游戏不会设置无用情节给我们。”
安饶一边安抚时以柔,一边不安地四处张望,晚宴已经快开始了,可他始终没有看到柏川的身影。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时以柔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些人的头似乎变白了一些,虽然我并不能够确切地回忆出他们之前头的颜色,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头上的白变多了。”
“好像是。”
安饶四处看了看,立刻遭致其他玩家带有威慑性的回看,白头又有什么讲究呢。
“对了,我的手变得像机器人的手了。”
时以柔伸出手给安饶看,灯光下,时以柔的手上有一种塑料才会反射出来的平滑光泽,关节灵活,但已经失去了人类皮肤的质地。
“我的胳膊也人偶化了,”
安饶低声道,“这或许是斑斓之城的时间限制,部分部分地人偶化玩家,我们必须在肢体被全部人偶化之前离开这里。”
“还有我!”
苏鸣不甘被遗忘。
“嘘!”
安饶和时以柔对着他异口同嘘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我的脚也人偶化了,”
石哥说,“我试着掰断脚趾,然后很容易就掰断了,看来人偶化的部位很脆,大家要多加小心保护自己。”
安饶三人震惊地看着石哥,然后纷纷抱拳。
是个狠人,瑞思拜!
餐厅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柏川银黑色凛冽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如同一柄锋利的玄铁重剑,把餐厅优雅奢靡的假象直接劈开。
“下午怎么样?”
安饶几步走到柏川面前问道。
“还好。”
柏川垂眼看着安饶长腿上飘飘荡荡的苔绿色蝴蝶结缎带,本就长得漂亮的青年,即便身着缀满蕾丝的蓬蓬洛丽塔裙也并不违和,如今他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被精美的蕾丝包裹着的锁骨细长平直,皮肤上青青紫紫,还散布着各种伤口,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好,依然有些红肿炎,无声地诉说马戏团那晚的险恶。
这些伤,都是自己造成的,柏川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大厅里矗立的最后一支空荡荡的水晶沙漏中,飘飘荡荡落下一阵朦胧的淡蓝色雨雾,原本空荡荡的管底铺上一层薄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淡蓝色细雪。
冷静,柏川稳住心神,雪也戛然而止。
“我很困惑,不知道血月和满月又是什么意思。”
安饶皱了皱眉。
“老大老大,这个我知道呀!”
苏鸣在一旁着急了。
哦,忘了,咱这儿还有一个小神棍。
“血月当月的月相全是红的,从新月到满月再到残月的变化就是从有一点点红到满月的血红再慢慢淡成白色,血月会让邪恶力量复苏,月亮颜色越血红邪恶的力量就会越强大,到满月那天晚上会达到顶峰!”
“所以这种城市并非我们看到的这样祥和宁静,它的内里有一股我们所不知晓的邪恶力量?”
安饶翻译了一下。
“颜色和血月满月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柏川点头。
“颜色,老大你们说的是头的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