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说,“正好我们有难同当。”
说完捏起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在高热的口腔中扫荡勾缠。
“唔……”
顾骄手掌按在他的胸口,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只能躺平任亲,眼底漫上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最近月卿真的很喜欢亲他……
顾骄上气不接下气地想,自从他生病之后,对方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得很好,一手包揽了他的所有事务,连饭都是一口一口喂,如果不是顾骄强烈反对,他甚至想亲自扶着顾骄上厕所。
想想都够羞耻了。
唇瓣充血之后红肿得更厉害,顾骄抓紧被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顶,他脑子里出现一个不妙的猜想,喘着气看向沈月卿:“是、是不是你……故意让我生病的?”
不怪他想太多,按照沈月卿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意外。
“不是。”
沈月卿轻轻擦去他唇角的水渍,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冤枉而感到生气。“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的骄骄,但更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好吧……我努努力。”
话是这么说,顾骄心里还是半信半疑,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场病来得太突然,而且没有预兆,真的很像人为。
可要是沈月卿不承认,顾骄也不能把锅强行扣到他头上,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好修养,希望能快点恢复。
不得不说,在照顾病人方面,沈月卿真的称得上是面面俱到,要不是心里还犯嘀咕,换了平时,顾骄一定早已经在温柔乡里泡软了骨头,仿佛回到了两人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柔情似水,蜜里调油……
即便和好,那种全心全意信任着对方的状态却再也回不去了。
沈月卿当然明白顾骄心里还没过去,始终有个疙瘩,但他什么也没说,好像只要谁都不说,两人之间的问题就可以不存在。
接连注射了好几天的针剂,顾骄的病眼看着好起来了,然而新的问题随之出现——顾骄仍然不愿意和沈月卿同住一个房间。
之前他病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往往第二天醒来现沈月卿守在床边,他也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才来不久,还是跟自己睡了一夜。偶尔半夜醒来,对方也会以方便照顾的名义顺理成章留在他的房间。
现在顾骄快痊愈了,他不认为自己还需要沈月卿寸步不离的照料。
“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去做正事吧,暗域还在打仗,我知道你很忙,不用一直守着我。”
晚上,顾骄堵在门口,不让沈月卿进去。对他来说,房间是他对于沈月卿最后的防线,保留自己的房间,意味着他在落日谷庄园这个完全属于沈月卿的地盘上,还保有仅剩的一点自主权,而不是从内到外全部被沈月卿掌控。
沈月卿轻蹙眉头,“你还在生病,别任性。”
他一上前,顾骄就产生一种强烈的领地被入侵感,伸出双臂拦住他:“我已经好了!”
他看着沈月卿的眼睛,努力表现真诚,“何医生说,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打针了,注意休息就行,你在旁边会打扰我睡觉。”
“打扰你?”
沈月卿倒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打扰到顾骄的时候。
从前两人一起睡,几乎都是顾骄半夜睡不着,在沈月卿耳边唉声叹气,然后两人盖被聊天,或者做点别的,直到顾骄重新酝酿出睡意。
现在顾骄倒打一耙,说沈月卿打扰自己睡觉,也就是仗着沈月卿对他没脾气,什么没良心的话都敢说出口。
其实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强调:“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沈月卿笑意不达眼底,“骄骄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不是……”
顾骄皱了皱眉,“我只是想有个私人空间,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不喜欢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我绑在你身上,我也不会因此改变心意;我喜欢你,就算远在天涯海角,这辈子再也不能见面,我也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