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泽维尔的眼泪就已经打湿在了病历本上,晕湿上面的字。
泽维尔:“然然,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他用力包住林易然的双手,眼睛真切地看着林易然,显然是心痛不已。
林易然:“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不想浪费钱,做化疗也没什么用,小纯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很,他很喜欢画画,画画要很多钱,还有以后的体检,一直都长大成人,养大一个top需要很多钱,不能将就。”
林易然:“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沈尊凌的命门,在没把沈尊凌送进监狱前,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泽维尔心碎道:“你何苦如此,然然。”
林易然无奈地说:“早在我遇见沈尊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我已经别无他法了,我现在就希望趁我还活着的时候,给小纯多存很多钱,拜托你泽维尔,帮我好好照顾小纯了。”
泽维尔:“我们去治病吧然然,我会照顾好小纯的,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啊,你也不希望小纯失去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吧?”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林易然心头最柔嫩的地方,他放下搭在泽维尔肩上的手,眼中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下去,“可是,这个癌症是治不好的泽维尔,化疗只是痛苦地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泽维尔,我想我的爸爸了。”
顷刻间,泽维尔的眼泪如瀑布一下流出,他们同为失去亲人,更能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林易然实在是太苦了,十六岁失去双亲,勤工俭学养弟弟和自己,遇上了沈尊凌没有一件好事,刚成年就怀孕,还被迫失去了比赛的机会,直到现在,在雨中拖着骨折肢体行走的后遗症还在折磨着他。
泽维尔哽咽着说出那句话,双人互相拥抱着无声流着眼泪,林易然仰头看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爸爸和父亲会来接自己吗?
蛋糕明明是甜的,为什么吃在嘴里是这么苦呢?
林易然推开沈尊凌别墅大门时,沈尊凌手里的叉子都掉到了桌上,然后在沈尊凌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己过去住的那间卧室。
卧室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所以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因为有在吃药抑制病情,林易然精神状态比过去好许多了,只是身上却更加是没什么肉了。
平白地显得隆起的腹部大的吓人,就像一个畸形的外星人一样。
等他再下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他的餐具,里面打好了汤和饭。
沈尊凌:“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厨师被我辞了,这是我自己做的,我有在学厨艺,可以吃的。”
林易然:“嗯。”
其实在他嘴里,什么味道都统一变成了苦味,尝不出来任何味道。
沈尊凌:“小纯还好吗?”
林易然:“他很好,在学校读书。”
沈尊凌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聊了,餐桌上只有林易然喝汤的声音,沈尊凌想要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惹得林易然不快。
林易然:“你等下是要去上班吗?”
沈尊凌:“是的。”
林易然:“带我一起去。”
沈尊凌硬生生地忍住要问出来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