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骂狗皇帝,也骂狗太子。
骂得差不多告一段落,将雪就开始担心石竹:“真这么顺利?”
“目前看来是这样。”
萧珞寒烫着手中茶具,“石竹没有怀疑,一门心思都在能不能送好家信上。”
“没怀疑就好。”
将雪松一口气,“不知情就没把柄。”
她也稍微懂一点茶道,帮萧珞寒清洗了剩下的茶具,再陪她喝了会儿茶,这才继续说下去:“我跟姐姐讲了咱们的计划,姐姐在想完善的办法了。”
“你姐姐……竟不反对?”
萧珞寒惊讶。
“她大概觉得,就算反对,你执念没散,穿过来这事儿估计也成不了。”
将雪玩着空茶杯推测,“所以她去国外找了个可信赖的好帮手……这个以后再给你介绍。”
因为学业繁忙,她有很多年没见苏斯舅舅了,印象都淡了很多,本来打算高考结束再去探望,没想到因着这个契机提前了。
“总之,你只管安心照顾好自己吧!”
她放下茶杯,笑着说,“记得睡前把日记摊开放床头柜上,别抱着它睡,不然送来的热汤热牛奶可要焐在被窝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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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文书到手,石竹却还惦记萧珞寒未结束的月事,又不放心地照顾了三日,才坐着马车、背着包袱、带着家书出门了。
临行前,她还跪在萧珞寒面前哭了一场:“您万事当心!奴婢、奴婢誓死也要将书信送到北寥!您……”
后半句话,她本想说,又怕道出口不吉利,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预备路上再悄悄拜拜鬼神,保佑自己出门这段时间,缀玉公主不受刁难。
也不晓得自己回来之时,还赶不赶得上护送缀玉公主去往鬼神的世界。
萧珞寒走到门口,郑重又不舍地与她挥手道别。
她不希望石竹对自己最后的印象是眼泪涟涟相送,于是努力朝她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好让她安心远行。
此一别,顺利的话,她们应当不会再见了吧?
她在书信上特意强调了石竹对自己的照顾,若母亲当真能亲手拿到这封信,她应当会保下对刺杀并不知情的石竹。
待车轮声远去,萧珞寒回到屋内,放上门闩,这才捂着脸无声痛哭一场。
石竹走后,望梅轩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萧珞寒原本是不畏惧孤独的,但也许是最近感受到了太多来自陌生人的好意,她便不自觉地生出了依赖。
将要到饭点的时候,她甚至会下意识呼唤石竹,问她一会儿要做什么吃,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这才回过神。
难捱寂寞的时候,她就听歌,看将雪送来的书,将上面的知识点都记在脑子里,与这份孤独相抗衡。
送走石竹的事,她只在日记上给将雪提过,入梦相见的时候并未表现出来。
她根本不晓得将雪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只入梦相见一次,第二天她翻开书册时,上面就多了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