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郢川低声道“这话莫要让旁人听见了。”
“嘿,你和宁宁又不是旁人。”
谢郢川面对着一脸散漫的姜百潼,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槿宁倒是还记着正事,对着姜百潼问道“里边什么情况?”
“方氏一族在里边虽然跪了一片,可言语间仍旧强硬,不仅没有认错的意思,还大有逼宫之意。”
姜百潼扫了周围一眼,靠近谢槿宁低声道“父皇脸色很差,方才屏退了我和大臣们,宣了太医进去,现在主帐里只剩下祁晏安一个人在里边。”
谢槿宁和谢郢川听后,皆是皱了皱眉,心下顿感不妙。
谢槿宁一直觉得,姜珩会兵行险招,和祁晏安这数月来对她明里暗里的施压大有关系。而她心中其实并不是很明白祁晏安为什么这么急。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姜元承,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那……”
谢槿宁刚开口,就被姜百潼打断,她朝谢槿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息之后,谢槿宁就听到了脚步声。
“长公子,相国在寻你。”
是相国府的小厮在寻谢郢川。
谢郢川点了点头“好。”
他看向眼前两人“你们许久未见想来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失陪了”
“嗯。”
“好。”
待他们走远后,谢槿宁才问“你此去西境,是如何拿下兵权赶来京城的?”
姜百潼摆了摆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坐吧,刚才在里边站得我累死了。”
“嗯,去我席位吧。”
“好啊。”
整个猎场里,恐怕只有她们两人还能悠哉游哉地坐下来闲谈喝茶了,谢槿宁的席位周围空无一人,都围在主帐前交头接耳着,等着皇帝下命令。
“你也知道,西境不是我的主战场,我到了那边后自然没有人肯听我的号令,况且当时那边还有个和我同职位的将军,所以我就更不好施展开来了。”
谢槿宁一边听着姜百潼的描述,一边烧起了热水。
“那个时候我被父皇贬谪,心里也不是很痛快,所以到那里之后,在我自己住处躺了一阵子,那些人都以为我放弃了。”
谢槿宁嘴上淡淡道“你那不是放弃,是惹不起他们,索性避而不出,免去许多麻烦。”
姜百潼半真半假的话被戳穿,摸了摸鼻子“那些人逮着机会就挑衅我,想让我忍不住向他们出手,我索性往家里一躺,谁也不见。”
“可就在这时候,谢郢川来了。”
“哦不。”
姜百潼收了方才那副闲散的神情,往谢槿宁面前凑了凑“准确地说,是你的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