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不必说,贤妃、德妃、淑妃三位主位娘娘也享有此殊荣。
而皇上更是格外开恩,准许容嫔和姜婉宁的家人破例入宫探望。
容嫔因怀有身孕,旁人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言;而姜婉宁以嫔位之身得此恩典,难免惹得其他宫妃心生嫉妒。
请安时,众人对姜婉宁的待遇颇有微词,却被她一句“嫔妾也不知,是皇上恩准的”
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那些不得宠的妃嫔自知无法让皇上破例,只得悻悻闭嘴。
贤妃今日也一反常态,既未找皇后和容妃的麻烦,也未对姜婉宁冷嘲热讽。
皇后见众妃心思早已飞回各自宫中,便简短吩咐了几句,让众人散了。
姜婉宁一早便兴奋不已,她已许久未见母亲,深宫寂寞,思念之情难以言表。
司琴更是紧张得坐立不安,一早便带着两个小宫女去宫门口等候。
姜婉宁让墨书去御膳房取了些精致的点心,又精心梳妆打扮,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母亲,免得她担心。
她在殿内等了近半个时辰,喝了两杯茶,终于有小太监来报,说姜夫人已入后宫,正往庆安宫而来。
姜婉宁立刻带着墨书赶到宫门口迎接。
远远望去,只见母亲在司琴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姜夫人走到宫门前,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身着宫装,便要下跪行礼,幸而被墨书及时拦住。
姜婉宁强忍泪水,轻声道:“母亲这是要做什么?岂不是折煞女儿?”
姜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宫规森严,还是守规矩为好。”
姜婉宁连忙将母亲迎入殿内。
进了偏殿,姜夫人见殿内陈设华贵,女儿气色也不错,稍稍放下心来。
姜婉宁命人奉上茶点,母女二人坐下闲话家常。
姜夫人品着新出的碧螺春,柔声道:“皇上待娘娘可好?原以为近来这两年都见不到你,没想到皇上特赐恩典。”
姜婉宁笑道:“宫中一切都好,皇上待女儿也不错,只是女儿时常想家。”
姜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听你的父亲说,你入宫以来已升了两次位分,为娘也能稍稍安心了。你父亲还说,近来他在朝中颇得皇上器重,想来也是因着你的缘故。我们不过是沾了你的光。”
姜婉宁虽未打听前朝之事,但也明白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
她温声安慰母亲:“女儿在宫中会好好的,这样父亲在前朝也能更受重视。母亲回去后,别忘了替女儿向父亲问好。”
姜夫人点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低声道:“你父亲一直念叨,怕你在宫中用度不够,让我多带些银子给你。这宫里人心复杂,有钱也好办事。”
姜婉宁接过银票,见每张面额一万两,心中酸楚难抑。
想到家中父母如此疼爱自己,自己却无法尽孝,不禁红了眼眶。
姜夫人见状,连忙安慰道:“娘娘莫要伤心,我们在家中只盼着你好。宁儿啊,我的女儿,你在这深宫中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着,她自己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姜婉宁为母亲拭去泪水,柔声道:“母亲放心,宁儿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女儿还要让母亲以我为荣呢。”
姜婉宁深知,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自己每往上一步,家中的日子便会更好过一些。
姜婉宁与母亲又聊了许多家常。
姜夫人语重心长地劝她:“在这深宫中,有一个孩子傍身才是长久之计。”
姜婉宁听得脸颊微红,虽承宠已久,但子嗣之事并非她能强求,或许某一天便会悄然而至。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分别的时刻。
姜夫人必须出宫了,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却无可奈何。
姜婉宁只能目送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