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捂着嘴巴看好戏,忍着笑,七手八脚地把俞慧雁从梁屿川身上扒了下来。
梁屿川的袍子被扯破了,脸上,脖子上满是血痕,几缕发丝散乱在额上,狼狈不堪。
俞慧雁被下人们按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尖叫。
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哎呀,这位不正是一直以国公府二夫人自居的俞慧雁,俞小姐吗?”
因着国公府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俞慧雁的身份,在外人们都不叫她梁二夫人,而是和以前一样,喊她俞小姐。
梁屿川对程思绵表忠心的那番话,刺激了俞慧雁,她疯了一般,不管不顾,抱着和梁屿川同归于尽的心态,把事情闹大。
她气喘吁吁,用怨毒凶恶的眼神死命瞪着梁屿川。
“大家看啊,这位就是未来的世子,我的大伯哥,他强占我的身子,逼我就范,许我贵妾之位,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了!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虚伪恶心的人!”
“贱人,你胡说,明明是你蓄意勾引,想一步登天,当世子夫人,我是着了你的道!”
梁屿川恼羞成怒,本就狼狈的嘴脸,更加狰狞丑陋。
说完,他还向程思绵投去慌乱的一暼。
程思绵躲在荣氏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梁大公子,我敬你为人,相信你的人品,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荣氏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厉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女儿一人,那现在算怎么回事?我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受这样的委屈,真要嫁给了你,岂不是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程庸现在是顾头不顾腚,只想赶快息事宁人,听到荣氏的话,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
听荣氏的意思,这门婚事要告吹?
他刚要否认荣氏的说辞,程思绵就哽咽着开口道:“梁大公子,我父亲虽然被罢了官,可他好歹也是武德侯府,他疼爱我,为我选了一门自认为最好的婚事,你可却做出这种事,不是把我父亲的面子往地上踩吗?父亲他怎么会让我嫁给你这样一个私德不修,伦理不顾的伪君子?”
程思绵的一番“吹捧”
,把程庸给架了起来。
给他扣上爱女的高帽,他偏偏还反驳不得。
程庸的胸口堵着一口浊气,只好对着下人们发,“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娘给扔出去!”
俞慧雁被拖走的时候,发了癫似的,狂笑不止。
“梁屿川,你敢负我,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她眼中的怨毒,让梁屿川心惊肉跳。
宴会又安静下来,只听得到程思绵心碎的哭声。
荣氏冷着脸站了起来,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绵绵,咱们走!”
程庸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像是被打脸。
只得眼睁睁看着荣氏和程思绵走远。
他不想让这门婚事告吹,男人,谁还没个风流韵事了!
可程思绵先是当着众人的面问梁屿川乱伦谣言,又表现得很中意这门婚事,给梁屿川带上了人品贵重的高帽。
俞慧雁一闹,所有的丑事都抖了出来,梁屿川被坐实是个禽兽不如的伪君子。
他要拦下程思绵,仍旧逼着她答应这门婚事,那识人不清,只想攀附权贵,不顾女儿体面的人,可就是他了!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不知该如何收场。
一直沉默,暗中观察的程思怡,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