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序压了压手势:“不急,先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换班漏洞在信号射前五分钟才有,这说明卫年逃出来的方法是另一种,不然他刚出来五分钟就死了。
“嗯?他们没人告诉你?算了我明白了,他们以为我会说,一群蠢货,就不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吗。”
卫年骂了几句队友,在狭小的单人宿舍踱着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但狱里待久的老人都知道,其实危地监狱的名字是写实的,地底有天然洞穴,有塌陷风险,后来被监狱长加固过,不过工人被当时狱里的罪犯收买,保留了一个通道口,而监狱长也故意放任漏洞让人逃出去。”
“宽出严进?”
“对,这个方法只能出去,想回来蹭信号源要用其他方法。”
季序总结:“所以那几个收买工人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心脏里有炸药,也不清楚他们能逃出来是监狱长在放任,希望他们离开监狱的下一步不是买屏蔽仪。”
卫年面色古怪,“哈,你还真猜对了!炸弹的威力不大,拿在手里也只会炸伤手指,跟普通爆竹差不多,但紧贴着心脏,砰的一下,用监狱长的原话:除了吓到逃犯周围的无辜路人,安全无危害。”
第49章
听了一耳朵监狱长把人直送地狱的冷笑话,季序总算放卫年离开,此时距离四点还剩二十分钟,但危地监狱在郊区最西边,从季序的落脚点过去,至少得横穿一整座城市,卫年走路过去要走两个多小时。
于是,不到五分钟左右,激烈的拍门声响起,卫年厚着脸皮跑回来扒拉着门哀嚎:“借点车费啊,老板!老板!你也不忍心看我死在路上当烟花吧。”
有些人,不仅付不起服务费的定金,连打车费都要乙方出。
拍门声急得像个催命鬼,季序忍无可忍推开门,他靠在门框旁,镜片后面的黑色眼睛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卫年,卫年非常坦荡地掏出空荡荡的口袋给季序看,仿佛在说,我兜里的钱比不曾存在的自由都要少。
良久,季序给穷鬼甲方叫了一辆车。
临走前,卫年将剩下六子弹的手枪给他,依依不舍地叮嘱:“我先用它抵车费,等出狱后再过来找你赎回去。”
“不需要,它在我这里没有太高价值。”
季序冷淡地拒绝了,“这种东西,我想要随时可以得到。”
季序不太喜欢随身携带枪支武器,他害怕日后戒不掉这个可怕的习惯,所以他往往舍弃武器的度很快,脱手就没,只有危急关头他才会留着武器以绝后患,听上去挺麻烦,但人总要为安稳生活付出妥协,季序也一样。
卫年不知道他的想法,仍在尝试劝说:“不是我说,你的安全屋里连一个防身的棍子都没有,还是留着吧。”
“能被我留下来的武器,要么射向敌人,要么送给部下。”
季序直视他,平静地说,“你的枪是哪种?”
卫年猛地收声,他眯着眼睛,打量起季序没什么表情的脸,滴答滴答,针表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空气中愈清晰,一秒一秒前进,催促着人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