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摩挲声响起,坐在一边的红衣人影靠得更近了,声音惑人。
“你知道那么多,你到底要什么?”
宣妙在她耳边问。
起初她只是想看看这个人还能撒什么谎,至于真心,她早就不相信真心。
可是万般试探,都问不出她的真心话。
“你也像那些人一样,贪得无厌,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宣妙的声音像钩子似的,直往人心里钻,让人忍不住说出内心最深处的话。
还嫌不够似的,宣妙的另一只手搭在陶宁肩膀上,整个人几乎要挂在她怀中:“你说出来,兴许我一高兴了,就答应你了。”
肩膀处一重,冷艳鬼魅靠在她怀中,陶宁双眼垂下与其对视,眼底装着她千娇百媚的模样。
宣妙被她清醒的目光看得一愣,不理解为什么魔音摄心没有用。
不懂的不仅是她一人,其实陶宁也不太懂为什么一到晚上宣妙就变成这样,平等地怀疑一切。
后来一想,可能鬼王也不例外,喜欢在深夜里emo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要什么。”
陶宁说,“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她在宣妙震惊的目光中,俯下身,吻住了她冰冷的双唇。
一个人,竟敢去亲一个毫无温度的鬼。
猝不及防的,躲闪不及的宣妙被含住双唇,后脑被一只手扶住,被堵了个正着。
忽然宣妙不挣扎了,睁大了眼睛,一股熟悉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挣扎间宣妙的牙不小心咬破了陶宁的唇,
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愿意停止,勾着人舌头共舞,将对方也染上了自己的温度。
陶宁松开唇,相触的唇间扯出一条微红的线。
宣妙一抹双唇,手背上残存着血迹,那是陶宁的血,她咬牙:“简直疯了。”
陶宁没有否认,两指并拢一抹唇边的血,随意看看:“我想我也是。”
不过好久都没有人这么说过她了,这才是陶宁最原本的样子。
宣妙简直无言以对,指尖下意识想碰碰烫红肿的双唇,但在对方目光中,她放下了手。
沉默片刻后,她压倒了陶宁,双手抓着她手腕摁在柔软床垫上,附身吻了回去。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白雾渐渐散去,天色将明。
在各处游走的游荡鬼浑身一颤,都不约而同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最近的游客们越来越警惕了,夜里无论有什么声音,都紧闭门扉不愿出来。
游荡鬼们已经饿了很久,饥肠辘辘。
一个游荡鬼在回家的路上踹到了什么东西,他看了看被稻草掩埋了大半,只露出一只脚的尸体,不以为意,游魂似的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游荡鬼只渴望新鲜的血肉,如果是白天的他现了这具尸体,那么他会带回去跟跟家人一块分食。
可惜这只游荡鬼连思考能力都没有,只觉得脚下的东西碍着他动作了。
天色更亮的时候,白雾散去,现在还不到村民们活动时间。
远远的,有一道身影出现在这附近,瘦高的身影由远及近,脚步快。
很快,穿得严严实实的瘦高人影来到了稻草堆附近,蹲下身想要扒开垒得高高的稻草堆。
身后传来些许动静,连帽衫立马收起伸出的手,回头警惕:“谁?!”
偷偷跟着出来的另一道人影被吓一条,不小心啊出了声,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了,她忙用收捂住嘴。
闷闷的声音说:“梁姐,是我,我来帮你。”
梁春摘下了连帽衫的帽子,盯了她好一会后,才说:“那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