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木摇头:“不,我问的不是这个,它脑袋上的是什么?”
“……”
陶宁收起了顶在炎龙炉脑袋上的锅,她低声道:“昨夜做饭,忘记拿下来了。”
许久没感受到脑袋空空的感觉了,炎龙炉竟还有点不习惯地扬了扬火焰,似是疑惑今天不做饭吗?
金嘉木惊叫起来:“锅!?你拿天地玄黄里的地阶一品炉做饭!”
一代名炉,竟受这等委屈,她的炼器炉都细心呵护,日日保养,现成的小祖宗。
这画面对于一个炼器师来说冲击力太大了,爱器心切的金嘉木甚至还想拿干布给炎龙炉擦擦灰。
手还没凑过去,炎龙炉就往后一闪,它还是有些气性的。
金嘉木呆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地阶一品灵气已经有器灵了,还认陶宁为主。
沉默半晌,金嘉木回头对清点材料的陶宁说:“你还缺烧火丫头吗?”
三个月后,炼器室内炉火依旧,金石之声不绝于耳。
金嘉木抱着一把灵琴,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她看向前边的人影道:“我是真的分不清楚,你我之间,究竟谁才是出身炼器世家的人。”
炼器与炼丹的过程大多在隐秘环境进行,为的就是不被偷师。
即便是她的师尊,也不会这样做,也不知道该说陶宁自信,还是说她傻才是。
金嘉木说:“你毫无隐瞒在我面前炼器,我这是在偷师。”
在炉火前,握着剑柄的陶宁打量剑身,她道:“剑尖有点歪,要再敲敲,给我锤子。”
金嘉木满心动容全都没了,认命地爬起来,给她递铁锤。
自三个月前她说出烧火丫头那句话,她还真成了烧火丫头,陶宁炼器的本事比她强上不止多少倍,大忙她是帮不上了,小忙是不间断的。
但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停了一年的筑基中期的境界隐隐松动。
就如书生读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理解得深刻。
此剑即将炼成,已有灵光,每一次淬炼敲击出来的声音从沉重到清脆,现在又回到了沉重。
但不是灵器未成而出的凡铁之声,更偏向古朴沉稳,就如剑身那样。
剑身再度被送进火炉进行最后一步淬炼,陶宁并不停歇,回身抱来灵琴,伏案雕刻法阵。
金嘉木在一边看着,不敢惊扰她。
现在在金嘉木心中,师尊第一,陶宁第二,至于清极尊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不入排名。
琴身背面法阵最后一笔落下,灵琴散出一阵灵光,金嘉木仿佛听到了一阵琴音,如天外来音,缥缈神秘。
她问:“这好了吗?”
总觉得还不够。
陶宁:“没好,但是剑好了。”
话音刚落,身后那鼎日夜不息的炎龙炉不住震颤,像是关不住的猛兽即将出笼。
“谁的炉要炸了?”
“千奇峰地龙翻身了?”
“是哪个同门没看好炉火?要炸炉了!”
议论声在千奇峰隔出响起,尤其是炼器室聚集的区域,不少弟子都出了炼器室,左右张望究竟是谁闹出来的动静。
结果左看右看,连千奇峰大师姐都被闹出来了,唯一一个还屋门紧闭的门上竟挂着金嘉木腰牌。
“是嘉木师妹,她还没出来。”
这股震颤感传至整座千奇峰,在洞府内修炼的千连从入定中醒来,起身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