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白鸟又是好一段时间不出现,没想到第二天它又出现了,那时候陶宁正用三寸不烂之舌以妖兔皮毛换来一匹老驴。
因为马太贵了。
惭愧惭愧,她本来就是打算做来去如风的女子,没打算在小世界经营出什么大事业,都得过且过。
反正完成任务又要走,何苦白费这些心机。
小白鸟就停在枝头上听陶宁舌灿莲花,黑豆豆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树下的几人。
灰色衣袍的少女一手牵驴,一手指着她吃剩的兔妖骨头:“这是高阶兔妖的骨头,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灭杀,才取来刀砍不断的骨头,用来炼器自是绝佳,最推荐炼成兵器,削铁如泥吹毛短不在话下。”
“本来我是打算自留的,没想到被您慧眼看中,既然你那么诚心诚意,那我就割爱,让给少爷你了。”
直把这想要长生却没有半点修仙天赋的小少爷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从锦绣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想买下骨头。
她说得情真意切,小白鸟也多看了那堆骨头一眼,差点就要相信她的谎言。
果不其然,仆从见到主人掏出的黄金智商立马占据高地,提出了质疑。
陶宁二话不说,就从隔壁看热闹的屠夫摊子上拿来剁骨刀,往那骨瓷般的大腿骨上一砍。
铮的一声鸣响,恍若两把兵刃相击,刀锋尖鸣声让离得近的人捂住了耳朵。
再一看,那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按断的骨头纹丝不裂,依然如故,倒是那把剁骨刀多了一条裂痕。
陶宁单手举刀,狐狸眼笑得狡黠:“看吧,我就说没骗你。”
众人见状都爆出了惊叹声,只有屠夫抱头哀嚎:“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小少爷满心欢喜,沉浸在捡到宝的欢喜中,随手给屠夫扔了一锭金:“一把刀而已,赔给你就是了!”
这场交易,皆大欢喜,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陶宁带着大家羡慕的目光牵驴出城。
等陶宁影子都没了的时候,小少爷的仆从才说:“可是少爷,这东西那么硬,怎么碾碎炼器啊?”
小少爷:“……”
小少爷举起一根被陶宁掰裂的骨头,上面全是刺,他指尖轻轻一碰就被划出血了:“我出其不意捅死人也行吧?”
好像也是个事?
小白鸟呆在树杈上,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什么,展翅朝城外飞去。
不知道该说陶宁幸运还是倒霉好,骑着老驴走出城郊没多远,就有一背着箭筒的猎户尾随。
猎户独居城外多年,因生性不讨人喜欢,年过三十也没能娶妻,在闹市里见到那一锭金子,眼睛都红了。
他本想拦下陶宁为钱财,但想到自己都三十了还没有老婆,就把箭矢偏离了半分,不打算伤其要害。
箭在弦上,弓弦紧绷,小白鸟就站在猎户不远处,一个犹豫,就错过了闹出动静的好时机。
箭矢被粗粝的手指松开,瞬息出。
猎户呼吸急促,猛地站起身,等待着猎物从老驴上掉下来。
结果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支飞出的箭矢被一只不大的手握住,她连头都没回,指尖调转方向,随手往这边一抛。
一切都生的太快了,猎户得逞的神情一僵,还没来得及变成恐慌,便觉得喉头一痛。
有什么热淋淋的液体从脖子涌出。
呆了好几息,摇摇晃晃的猎户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射出去的箭矢穿过了他的喉咙。
冒血的喉咙间咕噜出几声碎音,轰然倒地。
走在前边的人依然没有回头。
小白鸟振翅飞过尸体,追向了陶宁。
陶宁听见熟悉的声音侧过脸,笑着朝它打了声招呼:“哟,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