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觉得自己在翻一本无字天书,所了悟的都不能与外人道也,没人会信她说的,还会觉得她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那么她只能相信她了。
过了一段时间,陶宁果真不睡了,满关宅上下地折腾,玩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打盹。
一次午后,陶宁被摇醒,关秋意坐在她身旁说:“走,我带你出去吃个饭。”
陶宁还迷迷瞪瞪,以为自己要结束金丝雀生涯了,怪不舍得的,她问:“我妈回国了?”
关秋意说:“不是,干妈还在国外,还要再等等才回来。”
陶宁被拉了起来,穿得整整齐齐后被拉上了车,终于走出了呆了一个多月的关宅。
车辆把两人带到了一家私房菜馆,一天只定一桌,极难预订,预约已经排到了明年。
陶宁下车后,看着门口古色古香的招牌,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
陶宁脑袋偏向关秋意:“这里是不是……”
“陶——宁!”
一声长长的喊打破了这片幽静,陶宁循声看去。
然后她就被从门里冲出的红色人影狠拍一巴掌肩膀,那咋呼的声音随即响起:“好你个陶宁,一出国就是八年,还记不记得我们了?”
陶宁想起来了,这一家叫曲水流觞的私房菜馆就是吕心溪家人开的。
吕氏祖上是御厨,手握数本家传菜谱,如今是餐饮世家,爱开餐馆的吕氏族人遍地开花,然后就出了个厨房杀手吕心溪。
按金月说话就是,放心把厨房交给她吧,那熬了几十年的家传卤水啊高汤啊一定会被搞砸的。
一见面就给了她一巴掌的,正是吕心溪本人。
陶宁捂着麻麻痛的肩膀,点头:“当然记得,你打人还是那么大力。”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本性不改,头就没有一天是黑色,她今天染了个树莓红。
吕心溪一甩肩上红,手指点点:“算你答案勉强通过了,秋意说你回国了我还不信,然后她还真把你给带出来了。一出国就是八年,你怎么舍得的啊?”
站她身后的关秋意朝陶宁投来了视线。
陶宁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她问:“金月呢,怎么没看见她?”
吕心溪:“她公司来这路上堵住了,马上就到,我们先进去坐会等她。”
说完,吕心溪想去挽着陶宁进去,这是她学生时代最经常做的事情,然后她就捞了个空。
陶宁则下意识转头朝关秋意伸出手,关秋意习以为常似的,把手搭上去就十指相扣的姿势一块进门。
吕心溪:“诶?”
二十六岁的吕心溪跟十八岁的吕心溪不同,漏勺程度有所减缓,察言观色能力随年龄增长而增长,也看懂了不少秘而不宣的事情。
而且她也清楚关秋意的性取向,这动作对于关秋意来说明显是过界了。
当年关秋意向她们说明性取向时,吕心溪脑子里第一时间涌现的就是她跟陶宁相处的场景,可那时候陶宁已经出国了,但是关秋意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她还记得去年的公司年会里,有人问:“关总这些年都孤零零的,怎么也不找个人陪着?时光不等人,您在等什么啊?”
喝得微醺的关秋意站在一边,因为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她一直是笑着的。
听到这句话后,她笑意浅了三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关秋意点点头,笑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