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眉眼黯淡的应声,周身戾气翻涌。
见此,张琬连忙停止危险的问话。
又是一日暮色时分,皇帝匆匆踏入偏殿,张琬紧张瞧着一旁精心准备的尸,生怕露馅。
“她那么聪明,这些年朕就一直没得手,怎么可能……”
皇帝蹙眉喃喃道,随即弯身亲自揭开布,视线落在眼前面目全非的面容,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来人,去取宝镜!”
闻声,张琬眼眸一亮,视线落向满面麻木的幕后主使,却见她并没有畅快得意,也没有嫉恨,有的只是麻木般的心如死灰。
不多时,皇帝双手打开匣子,犹豫的捧住禾玉宝镜,面颊逐渐显露痛苦。
张琬惊愕的现皇帝捧着禾玉宝镜的手背迅弥漫黑丝,暗叹这禾玉宝镜危急竟然如此邪乎?
可自己当初把禾玉宝镜抱在怀里,好像也没什么事呀?!
须臾之间,皇帝禁受不住的猝然放下禾玉宝镜,面色青,经脉突出,呼吸急促,头晕目眩的隐忍痛苦,闭目不敢置信道:“这一定不是阿霁,她肯定正在某处满是嘲讽看朕的笑话!”
语落,张琬差点就想点头,心间腹诽,真不愧是帝后,看来皇帝还是了解你这位皇后狡诈品性呢!
赵霁无声望着眼前的皇帝,急火攻心般的痛苦弥漫胸腔,紧紧蹙眉,声音苍老道:“陛下联合诸侯王族绞杀,又抹去一切有关太虚大祭司记载,很显然已经是赢家,何必如此多疑?”
皇帝猩红眉眼望向眼前垂垂老矣的老妇人,情绪激动的出声:“你不懂,朕是想赢她,但是朕没想过要她的命,这些年赵霁任性妄为骄横恶毒,对诸侯王族成员肆意妄为的诛杀,还对朝政专横夺权激起众怒,朕若不能分化祭司力量,往后她更会瞧不起朕,甚至逼位,所以朕一定要赢她!”
语落,殿内空幽冷寂,皇帝眼眸却无声处浸润水光。
赵霁见此,却轻蔑一笑,抬手拿起那面禾玉宝镜,清晰照落自己垂垂老矣丑陋面容,嗓音里透着沧桑的出声:“陛下联合诸侯王族对太虚大祭司迫害绞杀,那就不要后悔,如此惺惺作态,实在难看。”
张琬听的一个字都不敢坑声,暗想这两人到底是仇敌还是情人,真的好难区分!
“你、你到底是谁?”
皇帝听着这老妇人说话傲气尖锐语态,不免恍惚认真问。
而张琬还没出声,却见幕后主使一手拖住自己,另一手转动禾玉宝镜后的环扣,这才知晓它原来另有机关。
光斑浮动时,皇帝伸手想要来拦时,却落了空,眉眼错愕道:“阿霁!”
画面朦胧,张琬再睁开眼,自己又回到秘境祭台。
赵霁轻咳出鲜血,将宝镜安置祭桌,抬手调试铜镜角度接受微弱月光,视线落在虚浮变化的禾玉宝镜,虚弱出声:“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你想找你母亲,还是想去见秦婵?”
张琬没想到幕后主使这时候还给自己出难题,犹豫问:“我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了?”
赵霁虚弱的抬手撑着案桌,冷笑道:“看来秦婵终究是错付,你还是自己去问你母亲吧。”
语落,无数面铜镜角度微妙变化,一霎那间光束投落,张琬根本来不及言语!
这个幕后主使真是太不讲道理,自己只是问问而已,干嘛直接就给自己做决定?
张琬非常怀疑幕后主使压根就没想让自己去见秦婵,真卑鄙!
光亮骤然熄灭,从不认输的赵霁看着自己手背的血肉,一点点干枯蔓延全身,轻嘲道:“没想到斗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觉得自己只是把她当做傀儡,真是输的一败涂地啊。”
可即便如此,赵霁也不想死在皇帝面前,相反,赵霁要让皇帝找她一世,如此才解恨!
语落,幽暗处落得寂静,只余空幽祭铃清灵响起,如风吹林间,了无痕迹。
而此时整个人犹如从高处坠落般的张琬,心口一紧,猛地睁开眼,暴雨倾盆而下,眼睛都险些睁不开!
张琬才现自己飘在宽广河道,手里抱着浮木,再无别的东西。
“咳咳、救命!”
张琬被浪涌险些淹没,呛得半死,一身狼狈的唤。
幕后主使,她还不如直接弄死自己得了!
幸好没多久,张琬见到船队,连忙大声唤:“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