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当即呛得面红耳赤,有些难受,圆眸微微泛红,眼角漫出些许刺激的泪花,痛苦二字溢于言表。
果然食不言寝不语是有道理的啊!
“琬儿这么慌张狼狈,可不是惹人喜欢的样子。”
坏女人掌心递着一方素白绣帕,微蹙眉的冷冷道。
“若不是阿贞姐姐突然出声问话,我才不会这样窘迫。”
张琬接过绣帕擦拭小嘴,而后饮着茶水缓和喉间不适,颇为怨念的应声。
对此,坏女人视若无睹,蛾眉轻挑,神态自若,很是理直气壮。
张琬见好就收的没有过多追究罪责,思索的坦白道:“不过今日齐锌是想找我美言几句,希望能请阿贞姐姐出面救治她母亲齐王的病症。”
“那琬儿如何回答她?”
“我没敢向齐锌保证,毕竟禾玉宝镜那么诡异危险,也许阿贞姐姐都不一定有办法呢。”
张琬觉得自己回答的非常不错,目光一看,坏女人神色却没有缓和,心间咯噔。
难道坏女人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秦婵察觉少女忐忑不安的目光,视线看了过去,眸间神色复杂,却并没有再多说,淡漠道:“用膳吧。”
难道少女这就忘记齐颖上回要自己毁婚背约?
又或者,少女本就不在意跟自己的婚约,所以她才会毫无紧迫危急?
很显然,无论是哪一种答案,秦婵都已经不想询问,以免自己心口没来由的疼。
语落,堂屋内恢复先前的静默无声,除了张琬忐忑不安的心跳,它仍旧沉浸危险问答的余波未平。
张琬恍惚的看着碗碟里的美味蹄花,只觉是自己最后一顿,不免有些食之无味。
然而,出乎张琬意料,坏女人在次日早早离开屋院,而且接连数日都没有回来,仿佛赌气一般的感觉。
夏日的炎热随着临近午日节,渐而越令人难以忍受。
早间蓬勃热意像蒸笼里的热气般笼罩国都,课室里的许多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越炘一幅懒洋啷当的骄慢姿态,抬手撑额,碎碎念叨:“这天气就该喝杯酸梅冰饮才舒坦啊。”
张琬执笔摘抄着授课巫史教授的祭文,应声:“你小心闹肚子吧。”
“放心,我没有你这么脆弱。”
越炘不客气的笑道,目光机敏的看向课室外廊道,那些护卫书呆子的太阴祭徒们,有意压低声,“最近太阴圣女替齐王治离魂症,情况如何了?”
“我不知道。”
张琬若不是从越炘听说,其实都没料到坏女人竟然会真的去医治齐王。
明明先前坏女人还是一幅见死不救的冷淡模样。
而齐颖更是被拒门不见,最后只得是齐锌来求助自己,可见坏女人有多么绝情。
哪怕曾经做过一段情人,坏女人若是对其厌弃,恐怕就算死在眼前,她都不会抬动凉薄眼眸。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冰美人,应该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话而去救治齐王吧?
越炘目光打量书呆子出神面貌,瞧着倒不像撒谎的神态,极其细声的问:“那你就不担心吗?”
张琬顿笔,偏头看向越炘,疑惑的出声:“担心什么?”
“太阴祭司和太阴圣女跟齐王往来密切,陛下肯定亦是有所提防,你作为皇室血脉,若一旦遭遇变故,恐怕两头不讨好啊。”
“除非陛下亲令废止联姻婚约,否则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之女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