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顿步,不解的问:“那怎么不见跟我说一声啊?”
虽然坏女人比前些时日会稍微更久的待在屋院,但是她仍旧忙碌事务,所以张琬多数只陪同用早膳。
巫史欲言又止的应:“圣女着人去外殿寻小王女,又一直未曾寻到,许是因此而不悦吧。”
闻声,张琬想起自己那会正跟越炘在藏书阁翻看古籍,小半日都不曾出来。
“那她不会午膳也没吃吧?”
张琬没了先前的不悦,有些自责问。
“是。”
巫史颔应道。
见此,张琬哪里还有什么情绪,只得心虚的垂眸应:“我知道了,多谢巫史告知。”
巫史弓着身背拘谨道:“小王女客气,这是属下的职责。”
这位小王女贵为皇室亲王之女,论品性言谈,实在是众多王公贵族之中少有的谦和温良。
所以巫史才会贸然进言,以免惹得太阴圣女不悦,引上一回的意外。
太阴圣女就算对小王女有几分怜惜疼爱,但是绝不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不顺。
真到那时,巫史担心太阴圣女盛怒之下,自己连同满屋院的祭徒都会如池中鱼一般,遭受牵连不可。
语毕,张琬迈步进入水榭内里,视线透过纱帘,找寻那颀长清冷身影,心间琢磨着说辞。
先前坏女人应答自己话语态度很是冷淡,原来自己不小心让她吃了闭门羹。
难怪同为王女的越炘,私下会称坏女人为圣女大人。
这做派气性可不就是一位威严不可侵犯的大人物么!
不多时,夜风晃动纱帘露出翻看竹简的坏女人,她已然更衣半卧矮榻,玉身横陈,随意垂落内裳裙摆如纯洁清莲般叠落,偏生褶皱暗影间勾勒窈窕曼妙身姿,宛若玉菩萨。
张琬收敛心神,暗叹既然坏女人都能气的两顿不吃,那自己饿一顿似乎也不算什么难熬的事吧。
如此想着,张琬很是配合的上榻,整个人躺在里侧,乖巧的很,生怕不小心点燃坏女人白日积攒的不悦。
蝉鸣声不停,其中还有蛙鸣声,更衬托的水榭安静。
张琬闭眸,双手合在身前,脑袋里却想起鲜美焦香的羊肉,以及那美味鲜甜的菌菇鸡汤,不知觉口齿生津,令人心动!
不行,这样越想只会越饿,张琬睁开眼,视线却撞进深不见底的幽潭,心神一震,意外的惊住,磕磕巴巴道:“你、你看着做什么?”
任凭是谁,突然现自己正被这么不声不响的盯着,恐怕都很难不被吓到!
坏女人手中的竹简早已不见踪影,此时她正半俯瞰身侧,美目低垂,暗影投落,神情一如往常瞧不出心思,坦然出声:“我以为琬儿会闹着要用晚膳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张琬腹中竟附和的出咕咕响,幽静处分外清晰!
张琬探手捧住腹部,面热的解释:“我真不知道阿贞姐姐今日午时会回来用膳,既然惹得不高兴,那我一顿不吃也没什么的。”
见此,秦婵眸间溢出一抹很浅的笑,葱白指腹停留在少女月牙弯眉,好似摘星般停留在眼角,很是受用她的乖巧姿态,略显柔和出声:“可是这么饿,真的能睡着么?”
“那你会让人现在开膳吗?”
张琬眼眸浮现寄予希望的光芒问道。
“不会。”
坏女人面上不复先前冷淡,不过却也没有和善到哪里!
见此,张琬眼眸顿时黯淡无光,只觉坏女人瞧着像一块被薄日光亮照落的寒玉,虽是因此反射温和光芒,却并不能消解半分冷硬严寒,徒增错觉!
张琬气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转身背对着坏女人,暗想她真是坏透了!
哼,这一顿不让吃就不吃呗,自己以后再也不想跟坏女人用膳!